巫女伸手在叶清潭额上拂了拂，“我已去了你的符咒，你能够走了。”
“等等啦！急甚么，我送你一程，让你信赖我真是神仙。”小锦鱼又趴在池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夜幕下闪闪发亮。
“去吧，趁便再看看东院有甚么动静，亥时我就归去。你们不消过来了，以免影响我诵晚经。”叶清潭不再看她们，一手固执念珠，一手翻着经卷，详装诵经。
听着半夏和杜若远去的脚步，她放下佛珠，合上经卷。掩好门窗，快步朝揽月池去。
一把娇媚又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叶清潭嘲笑，沈云溪待她的好就是让出大少奶奶的位置吧？那是想转嫁方安旭克妻的风险吧！但是她错了，巫蛊之毒可不认正房和偏房，凡和方安旭靠近的女子都不会有好了局。
她忍着不作声，耳边又传来嘻嘻笑声。
叶清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瞧你们两个都跑出汗了，这里是佛堂，措告别事要稳妥些，这般稳不住性子可不好。”
杜若显得很冲动，说话都不太连贯了。沈云溪的病好了，叶清潭的职位就安定了。她悬着的心便能够放下。能在舒园安安稳稳做内房丫头，等出府的时候必定会有个好归宿。
“和你说这些做甚么！你快走吧。”巫女下了逐客令，伸手打上面前的黑布帘子。
半夏和杜若还沉浸在高兴中，刚才黎氏和方安旭来看她们的主子，那眼神那说话，无不透着对叶清潭的喜好和戴德。
“是，你如何晓得的？”叶清潭感觉奇特，留步望着小锦鱼。
叶清潭端坐在蒲团上木鱼声不断，落日的霞光映着她的侧脸，隔着窗看她的方安旭眸光有些痴了。要不是黎氏轻咳一声，他失神的模样差点落入沈云溪亲娘的眼里。
“我当然晓得，我是神仙嘛！你的心机我都能读出几分。”小锦鱼跃出水面打个旋，扑通又落进水里，溅起一串水花扑到叶清潭衣裙上。
叶清潭又好气又好笑，“我时候未几，出去还不知能不能找到马车。反面你多说了，有空再聊。”
“还是不要打搅她吧？”黎氏温和的声音压得很低。
“等等！你是不是要往铜锣巷去？”
叶清潭不敢信赖地看着它，俄然面前一花，感受脚下发飘，好不轻易立稳脚根，被面前的景像惊呆了，面前竟是铜锣巷。
“难为她故意为我女儿云溪祈福，也不亏云溪待她的好！”
“传闻姨奶奶能吃粥水了，大夫人和老太君可欢畅了。”
扒开藏在水池边的一大包金帛，叹了一声，予人财帛，为人消灾。这钱是省不得的！她正要回身，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见叶清潭不动，巫女变戏法似的从神兽四方桌下取出一面镜子，“不信你本身看，我从不扯谎。”
“你们两个明天是不是没事做？不如归去把西院里里外外清算一下，再薰些艾草驱蚊虫。”
“司绫的神采很丢脸，大少爷底子没看她一眼。传闻出了舒园，她就把鬓上的簪花揪下来，不知弄坏没，如果弄坏了传到老太君那儿可不是好玩的。”
叶清潭退后两步悄悄一揖，辞职走进佛堂重拾木鱼。方鸿书落在她背上的目光，让她再难有平和的表情……
叶清潭看清了池壁边的小锦鱼，“我另有事，今儿不陪你说话了。”说着拎起大包裹就要走。
还好阴差阳错没和方安旭圆房，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叶清潭啦。内心的感慨让她脊背挺得更直了。
“是噢，难怪奴婢感觉这屋里气味大，本来是这个启事。”
没错，是戴德！沈云溪能好起来，当然是叶清潭斋戒诵经的成果。这一点半夏和杜若可不思疑，黎氏和方安旭更不会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