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出货量很大的盐商想要在此中混入一部分私盐就很轻易了,他们拿得出盐引,主管部分也很难界定他们出售的食盐中到底有没有私盐在内。究竟上因为私盐的本钱较低,很多盐商都会异化着私盐一起出售,以获得更多的好处。而海汉人的私盐无疑是具有极强的合作力――他们的代价已经低到了极致,在大明的盐业市场上乃至找不到能与其对抗的敌手。就算“福瑞丰”把代价晋升到每千斤一百五十两银,仍然要比盐商们现有的货源具有更大的代价上风。
李奈道:“孩儿曾在闲谈入耳闻海汉人谈及我大明的盐场,传闻福广两省的二十多处盐场有多处都有荒废,而现在市道上出售的食盐多是来自江浙、淮扬一带的盐场,是以盐价代价居高不下。如果我们直接跟各地的盐商供货,代价可比北方运来的盐更低,如许一来我们赚我们的,盐商赚盐商的,各取所需就是了,我们也可省去了一一发卖的工夫。”
李魄想了想才应道:“海汉人制盐的本领虽高,但运力倒是不敷,并且他们在本地各地并无售卖私盐的门路,以是这方面必必要借势于我们的商号。这私盐买卖本小利丰,孩儿以为值得一搏,只是须得先铺好门路,谨防被盐课提举司那边寻到甚么岔子。”
施耐德仿佛是看破了李继峰心中所想,笑着持续说道:“大掌柜不消顾虑太多,我们即便是斥地了到广州的航路,也不会影响与贵方的贸易。运力的增加,只会加大我们之间的贸易量,让我们都能赚到更多的钱。举例来讲,比如食盐,贵行代理福广两省的发卖,这两省一年下来要耗损多少食盐?几百万斤老是有的吧?现在因为运力不敷,每个月只要万斤的订购量,但此后我们能够通过扩大运力,把买卖量晋升到每月五万斤、十万斤,乃至是更多,能够把盐卖到广西、湖广、江西、浙江这些更远的处所去。我们需求的并不是双方面增加运力,也但愿贵行能构造更多的船来插手到航路当中。”
现在李继峰脑筋里打的这些算盘,当初海军把总罗升东早就已经策画过一次了。有所分歧的是,罗升东面对的市场还比较有限,毕竟全部琼州岛才二十多万人丁,远远不及大陆地区的前提,并且罗升东固然有官方身份保护,没人会查他的船,但毕竟不敢过分张扬,每次就偷偷摸摸地运个两三千斤盐,赚点小钱。
施耐德很坦诚地说道:“大陆本地的港口都会都是我们的目标,不过那应当是起码一两年以后的事情。在贸易的目标,我们同贵行应当是分歧的,把买卖做到更远的处所,赚更多的钱。”
李继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老三也说说吧。”
“我们需求采购的物质很多,不过有一样的东西要得比较急。”施耐德笑着答复李继峰道:“船。四百料的大船,不管是福船还是广船都行。”
“福瑞丰”在福广两地都有多家分号商行,想要通过本身的渠道出售食盐不是不成以,但仍将面对一个合法性的题目。所谓官盐,就是盐商得先去盐课提举司交钱,然后拿着盐引去盐场买盐,而这盐商的资格却并不是拿钱就有的,常常在一个地区都被少数几家朱门所把控。“福瑞丰”在此之前并没有盐商的身份,就算卖盐也只是以零售性子少量发卖从盐商那边批发来的官盐,以这类体例想要月销数万斤私盐,明显难度很大,并且出货量大了就很轻易引发同业和主管部分的重视。
“贵方欲从广州大量订船,莫非是为了跑广州这条航路?”李继峰对此非常敏感,立即诘问道。在此之前“福瑞丰”已经为对方代买了两艘四百料的海船,由李奈带去了胜利港,但如果穿越个人大量买船的目标是为了自行斥地这条航路,那对于一样处置海上贸易的“福瑞丰”而言一定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