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忠四人用眼神相互交换,神采变幻不定,久久未发一语。
随后跟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妇,收势不及冲过二尺,止步转头骂道:“老三,你是越活越归去了,如许也会摔到田里。还不快起来,哼!”
邹钧语气转厉,愤然说道:“上月初七日半夜,蒙古国刺客二百余人竟然联手,攻入杨大人的都统府,杨大人的亲卫一百四十二人战死,仅存三人,杨大人受伤;江海江大人的亲兵保护一百一十人,包含江大人的三位公子、十一个侄儿战死,仅十人生还。”
那大汉强压下心中的肝火,抱拳见礼道:“长辈张全忠及妻郝氏,弟全孝、全节。因听得人说这杨文与蒙古鞑子勾搭,要残杀我大宋子民,夺我大宋花花江山。故会同各位豪杰一起来诛杀这汉奸,一来为我武休张家寨死难的族人报仇,二来也为我大宋撤除个大大的隐患。”
农妇见这景象发觉不对,细看两个老村夫固然还是摇摇摆晃地,但看本身几人的眼中倒是满含笑意,那边有一丝惶恐之色。将手中剑朝身边的老村夫右胸刺去,骂道:“老不死的,竟敢……哎……”
邹钧环顾张家兄弟,喟然长叹道:“唉!错了,错了。你们错了,受人瞒骗、操纵而不自知。杨大人乃我大宋抗击内奸南侵的中坚,有杨大人在,我大宋襄、汉、江安防地蒙军不得其门而入。蒙有侵我大宋之心,非欲置杨大人于死地而打通入侵的通道。这半年多来,蒙古派来行刺的达九批合共近二百余位妙手。”
邹钧沉下脸,声色俱厉地喝问:“你们兄弟好无知,受人棍骗操纵还不自知。这位杨文将军其曾祖、祖父孟俱是岳飞岳元帅部下。他本人自二十余岁从父参军,大小四十多战,杀蒙狗无数。杨氏一门忠烈,有他在蒙狗不敢窥襄、汉、江安,才得保我这一方百姓安然。你们张家寨的张仲群也胡涂了,连这都不与你们分辩明白?当年他也曾在杨将军这里效力,莫非说是他同意你们来这里行刺杨文杨大人的?说!”
邹勍回声“好”,拔腿上了田埂提着蓑衣扭头便走。
有两个最靠近杨文,手抱蓑衣蹲在田边闲谈的老村夫站了起来。这两人朝四周环扫了一下,他们见手持刀剑急冲而来的三男一女,显得惶恐失措地又蹲了下去。
两人的位置恰好挡住四男女冲向杨文的埂道,抢先冲至双手握一对铁鞭的大汉骂道:“老不死的,让开!”
摔入水田里的张全节、郝氏和站在张全忠身前的张全孝,一脸的悲忿之色,望向河堤杨文存身处,眼中射出激烈的仇恨目光。
用蓑衣甩跌农妇的老村夫“呵呵”笑道:“恰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可贵另有人熟谙。老夫邹钧,那是舍弟邹勍。”说着说着,突又变色大声问道:“你们是甚么人,竟伙同蒙古鞑子前来行刺我大宋将领,你们莫非不是汉人么?”
七尺外冲过来的两个大汉,前一个止步用手中的刀把飞来的剑向后挑出,后一个看清两个老村夫的面貌后,讶然问道:“叨教,两位但是人称‘川沙村夫’的邹钧、邹勍前辈?”
“不错。”张全忠恨声说:“想那杨文为我大宋镇守一方的大将,竟然与蒙古兵相勾搭,意欲引狼入室,残害我大宋各族子民百姓。如此的汉贼汉奸不杀不敷以卫国,不杀不敷以保我大宋子民百姓安然!”
老村夫见农妇一剑刺来,手中蓑衣胡乱舞动,口中大呼:“不是我,不关我事。”手中舞动的蓑衣刚好碰上农妇的长剑。
邹勍惊奇地问道:“先父,你是说张家寨被蒙古兵攻破,张仲群战死了?”
张全忠神采稳定,语气怆然:“今先人间再没有张家寨了!本年三月,张家寨被入侵的蒙古兵攻陷,先父张仲群与守寨的青壮、长幼妇孺共九百二十七人,被蒙古兵搏斗尽净无一活口,张家寨夷为高山。当时长辈等数人因不在寨中幸免于难,不幸我张家寨上千丁口,仅剩下我等7、八人。此不共戴天之仇,不报如何对得起张家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死不瞑目标九百多条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