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那双桃花眼的仆人转头看向后排座上的一人一鬼时,眼眸中顿时就充满了戾气。
这王牌是地府司的东西,即便没有其他加持,但应当能触到鬼体吧?
遂柳眉一瞪,做出世气状,大声隧道:“我是阳间的公职职员!本来想跟你好好说话的,可你既然不听,那我只能来硬的!看到我手上的东西了没?这是地府的宝贝,刚才只是让你吃点小苦头,你要敢再不诚恳我就立马叫你魂飞魄散!”
嘀嗒,嘀嗒――
眼看着刘飞的鬼体越来越虚,几近都将近成透明状了。程想想情急之下,取下工牌朝王丽丽头上砸去――
据方才刘颖说,因为程想想要来帮手,白日的时候她特地让表哥、堂哥帮着擦洗过。
手腕不怕重,只要好用就行!
但是就在程想想即将要对刘飞窜改的时候,这鬼又话锋急转,笑嘻嘻地说:“看开点,死了实在也没甚么。你如果怕阳间路太孤单,咱俩就搭个伴。你别看我现在血淋淋的,实在我生前帅着呢。我上学那阵子,多少女生给我传情书我都不带理的。”
程想想呵呵了两声:“请鬼来壮胆,我怕我这胆越壮越小。”
王丽丽的行动猛地停下了,尖着嗓子喊道:“这是我的车子,谁敢卖?没有我的同意,他们凭甚么卖?!”
刘飞一见她哭了,怜香惜玉的心更盛,直接就窜到副驾驶位上,大风雅方地说:“妹子,哭吧!哥的肩膀借你,来!”
刘飞拍着胸脯说:“鬼也分吵嘴!我这只好鬼,最会惜香惜玉了。放心,等下有事我必然帮你挡着。”
不知甚么时候,驾驶座上呈现了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淌着水。从反光镜里,程想想只能看到她上半张脸。脸很白,是那种不普通的惨白,就算是光芒并不充沛处所都能看到那白卡卡的模样。眼睛是地闭着的,眼睫毛倒是挺长,还在微微颤抖着。
跟着水滴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程想想发明全部车厢内都变得湿糊糊的。屁/股/下的皮座椅湿湿地,将裤子都染湿,在这寒冬的夜里,有种彻骨的冰冷感。脚下踩的处所也满是水,连她的活动鞋里都透进了水。而车顶上、车窗上也不竭地有水滴滑落。
嘀嗒,嘀嗒――
“嘶如何那么冷?”刘飞是被冻醒的,还后知后觉地问程想想:“哎,鬼呈现了没?是不是看我在这儿,她不敢来了?”
女鬼没有理睬他们,转过了头握着方向盘、又挂了挂档,仿佛还踩了踩油门。
王丽丽也不晓得听出来了多少话,倒是不再倒腾车子。愣愣地发了会呆,俄然哭了起来。呜哭泣咽的,声音非常苦楚。
大二那年,她熟谙了一名有钱男人。固然对方比她大十几岁,又有老婆、儿子,可王丽丽不在乎。
刘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瞄了一眼,就跳了起来:“哎呀我的妈,是个女鬼!如何那么像贞子,太可骇了!”
明显没有开窗,却有风吹进,阴冷阴冷的。
程想想的神精立马崩紧,暗中捅了捅刘飞。可刘飞是魂体,挨到了他也没反应,反而是打呼噜的声音一向未变过。实在让人搞不明白,如何都成了个鬼,还能睡得这么香?
程想想一坐进车里,刘飞也挤了出去,还非常有风采地说了句:“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免惊骇,我陪你一起壮胆。”
声音很轻很弱,像是家里的自来水管没有拧紧,水滴落时收回来的。
程想想便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感谢。”
王丽丽哭声一止,倒是猛地伸出鬼手卡在刘飞的脖颈上,那张标致的脸上戾气大盛,龇牙咧嘴吼道:“该死,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