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德文上工,薛花花还是背着背篓出门,重活她干不了,割猪草还是绰绰不足的,保管室中间建了个猪圈,养着四头猪,由副业队长卖力,她去看过了,下了几天的雨,积累的猪草吃完了,四头猪听到脚步声,俱拱着脑袋,嗅着鼻子走了过来。
像割猪草这类活儿,都是村民们干完地里的活抽暇割的,猪肥,过年大师才有肉吃,以是村民人主动性高。
老知青不给面子,“下午要上工,没时候。”他不晓得陆德文哪根筋不对,不想和陆德文凑堆,隔壁出产队的村民被他家坑了工分,他才不会被骗。
“妈,担水吧,我还是担水。”
劳强户不过是村里人没事开打趣说的罢了。
“我......”马水根甩了甩手, 从湿哒哒的衣服兜里取出两张皱巴巴的票, “我晓得了,这是我给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收着,我今后不过来了。”
“彩芝吃多少饭是她挣的,你客岁不偷懒也能和她一样。吃完了是吧,吃完了就房间睡觉,上工的时候我叫你。”薛花花眼皮都没掀一下,陆德文恹恹的站起家,一步三回走出了堂屋,刚踏出门槛就听薛花花叫他。
房间里没声了。
这么点粥还少一半?不是要饿死他吗?
谁能想到, 功德弄成如许。
难怪原主一大把年纪还想二婚,都是让这家给逼的。
房间顿时传来道男声,“华侈光荣,彩芝,吃不完给我,给我端出去。”
她问过了,陆德文偷偷跑去山里掏鸟蛋被出产队队长发明,以矿工倒扣了工分,一两次就算了,十几次......
看薛花花神采果断,陆德文慌了,支支吾吾道,“我伤还没好呢?”
陆德文欣喜若狂,风驰电掣般跑归去,“妈,你叫我?”说着话,手已经拿起了碗边的筷子,只等薛花花一声令下就大口大口开干,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到碗里去了。
一下,桶纹丝不动。
这辈子,她重头来过。
薛花花将野菜切碎,捡了两个没抽芽的红薯混着煮,待红薯煮软了,捣碎了拌拌,野菜夹着红薯的甜,好吃得很。
“那早晨就饿着......我决定了,今后咱家的饭菜就按谁挣的工分多来分派,彩芝客岁几近没请过假,今后家里她该吃最多,其次是我和西西,至于你们,想想本身客岁挣了多少工分......”
靠墙坐着的陆建勋急了,“妈,我来。”
薛花花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到陆明文头上,“你大哥背不动不是另有你们吗?细心看着,你两伤好了也给我去队上挑粪。”
“睡,顿时回屋睡。”陆德文不磨蹭了,丢了筷子就跑进房间,脱鞋,上床,盖铺盖,睡觉,行动一气呵成。
走了几步,又返返来,“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不?”
“妈,伤没好,立不起来。”陆德文一脸委曲,肩膀都压红了。
村里人老爱骂儿子,“现在就见不惯我,等我老了干不动了你们几兄弟还不得把我抬到河里扔了。”
“你收着,我家里另有。”村里每年发一次布票,他全都留着,本来是想结婚的时候给薛花花扯布做套新衣服的,现在用不上了。
陆明文看着叫苦不迭的大哥,舔了舔发干的唇,悻悻道,“这不挺好?妈就不消惊骇大哥把你背到河里淹了啊。”
刚从保管室出来,陆德文就堵在他前边,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他,老知青气势汹汹蹬归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陆德文,“德文同道,你干甚么?”
学,学会了都去挑粪。
原主的这辈子就是她的上辈子,轻荏弱弱,做甚么都不成事,年青时抵挡不了丈夫,厥后管不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