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坤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措置完了忻州的事以后,传闻卫岚已经送了阿和返来,他也立即起家回并州,留下了邵青白理等人措置剩下的事。他深夜时分由晋王府的侍戍卫送进城,径直回到了王府后院,本觉得夜已经深了,到处必定都已经熄灯歇息了,却看到观月楼上,一盏微小的灯还亮着。
那是阿和为他留的灯。
阿和点了点头,却不肯意放手。这一夜,阿和就直接缩在元坤的度量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不想阿和俄然醒了,她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说道:“真是陛下?我不是做梦了吧?”
阿和这才问道:“陛下呢,其别人呢?”
烛花跳了一下,阿和盯着烛光发楞了好久,终究有些困乏了。她坐在窗边,趴在桌子上,眯起了眼。
常氏拉着卫岚的手,也连声说道:“此次多亏卫将军和汉中的各位大力互助,要不然……陛下固然也带了晋王府的亲兵,只怕人手不敷,再出甚么岔子。”
阿和俄然想起:“也就是说,那天我们都在忻州城?”她和阿芷一向被关在别院里,一举一动皆有人监督,天然内里的动静甚么都不晓得。那晚元城与她说话时,看了是发觉了城里有些不平常的气味,这才要将她们转移走吧。
如果晓得让她白等了一夜,他该会多惭愧。
“痒痒……哎呦,疼!”被元坤用胡茬刺到,阿和忍不住大呼道。
俄然感觉这一起上的辛苦都值了。
夜深了,晋王妃也归去了,只留下阿和一小我,对着一盏烛台发楞。真是这些日子来少有的安好,没有陛下的骚扰、没有元祥的笑闹、没有世人议事时的热烈,乃至连阿芷的牢骚也没有了,顿时感觉沉寂得有些过分。
“是么。”元坤直接将脸凑到阿和跟前,用下巴悄悄地蹭阿和的脸颊。
俄然想到了阿芷,“并州府尹的蜜斯如何样了?”阿和问道。
阿和想了想,安下心来。常氏又想留卫岚多住两天,卫岚却推让了,说另有军务在身,既然将泰成皇后送返来了,她就要立即北上去互助主公汉中王,力保边陲安稳。等汉东的事件全数告结束,世人应当另有再聚的日子。
常氏也对卫岚奖饰不已:“卫女人真是女中英杰!即便是身为女子,也忍不住要为之倾慕呢。”阿和听得连连点头,真是感觉这一趟汉东之行固然盘曲,但熟谙了贤惠的晋王妃和威武的卫将军,如何看都是不虚此行!
“那其别人呢?”
卫岚将亲兵留在城外,只带了十几个卫士进城。卫岚道:“随行的太医已经看过了,泰成皇后脉象安稳,并无大碍,估计是路上累了一些,这几天好好歇息一下就好了。”
卫岚也道:“当时我连夜回了汉中,调来了部下精锐的军机左营。因为汉中离这里比来,陛下若从京里调兵,只怕还要花些时候。我家主公也得知了动静,现在已经在去漠北的路上了。”
“阿谁魏世子,竟然与肃慎族的一些部落有来往。汉东是戍守边陲的第一道防地,当年的魏王也一向担有戍蛮的重担,现在魏世子要谋反,陛下担忧边陲会不稳,是以先让汉中王前去稳住火线。”
阿和固然有些不舍,也只能和常氏一起送别了卫岚。卫岚仍旧头戴斗笠,骑着高头骏马,在王府门前向晋王妃和阿和抱了抱拳,朗声道别:“两位保重,后会有期。”随即带着侍卫策马而去,那一袭飒爽的黑衣不久就消逝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阿和定睛一看,面前的不恰是陛下嘛。又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身上披的大氅还没来得及换掉。
卫岚道:“若细提及来,这几天做得事情太多了,只怕会讲到半夜也讲不完。白理等人联络了汉东地区了几大豪族,汇集到了魏世子的一些图谋不轨的证据。邵青将军又亲到忻州府尹处晓之以理,劝其主动告密魏世子谋反之行。就在你分开忻州的前一晚,陛下亲身驾临忻州府,那府尹也就甘心甘心肠站在朝廷这一边,供述了魏王府的各种犯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