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芷也凑上前细看,连连奖饰道:“织锦在汉东各地精贵得很,我也只做过一套衣服,还从没见过如许整匹整匹的织锦呢。”
世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薛尚宫浅笑地摇着头,还是那般傲气:“这算甚么,小人当年但是被太后娘娘称为谋事之才。”她指的是阿和的祖母,已逝的吴太后。
阿和上前细心检察,问道:“这是宫里的织锦?出宫前不是说了么,剩下的织锦都给各宫送去,这身外之物不带也就罢了。这是……”阿和俄然发觉到不对,对着那匹绸缎几次摩挲验看。
薛尚宫点头道:“公主明鉴。这确切不是织锦。”
“甚么机遇?”
阿芷佩服地说道:“江北的蚕丝坚固粗糙,是以织不出上等的绸缎。这竟是用燕国的丝织出来的,真不敢信赖。”
这期间还产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对阿和来讲却非同小可。因为元坤回绝了新帝的国书,阿和也分开了燕宫,新帝应当是明白了这位不受封的和亲公主对他的不满,因而派兵围了端王府,筹算“请”端太妃进宫涵养,实在就是要囚禁为质。
在玉山行宫住了一个月以后,这一天,薛尚宫非常变态地兴趣冲冲地走了出去,身后还带着两个宫人端着3、四匹锦缎。阿和正在跟阿芷学汉东方言,见薛尚宫满脸忧色,奇道:“但是有甚么好动静?”
薛尚宫说:“这个天然。靖难军的统帅薛齐是我的本家堂兄,长这么大,还从没传闻他打过败仗。”
接下来这一个月,应是吴燕两国的史官得以大展技艺、大书特书的日子。
阿和摇点头,道:“这不是织锦。可也不是南锦,更不是燕锦,如许的锦缎还是第一次看。”
阿和晓得,这是薛尚宫在为她筹算。她见薛尚宫的眼角,仿佛又多了几条细纹,想来是日夜劳累,忧思过分。阿和抚摩着这批仿织锦,当真地伸谢:“真是难为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薛尚宫,感谢你。”
世人叹服。
薛尚宫命人将锦缎抬过来,道:“请公主上观。”
阿和看了看世人,最后命令道:“称这批锦缎为‘和锦’,托人进宫送给陛下。如何利用和锦,是陛下的事了。我信赖他。”
阿和说:“到底几条不记得了。小时候我还喜好钻到隧道里去玩,但是被母亲怒斥,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传闻有一条直通城外的护城河,世人有能够就是这么逃脱的。”
薛尚宫笑道:“难为公主能看出马脚。实话实说,这是拿燕国江北产的蚕丝,织成的仿织锦。二个月前,小人就命陪嫁过来的工匠试着改进南锦和燕锦。当时只感觉织锦高贵,陛下说要宫里消减用度,我们带过来的织锦也是有限的,等用完了再去才买,又是一批开消。厥后……哼,因为陛下回绝了伪帝的国书,采买织锦更成了难办之事,小人就感觉不如就照织锦的模样做,若能做出七八分像的东西来,说不定是个机遇!没想到,真给做出来了!”
世人纷繁感慨,或是说端王深谋远虑,给妻儿留了后路,或是说端太妃临危不惧,安闲脱身,实在是可敬可佩,又有说乔皇后和小皇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乃至另有说,山阳军毁灭之期近在面前了。
阿和点点头,道:“这么可贵的东西,总要用到合适的处所才行。”
阿和抓了抓头,说道:“这么提及来,端王府里仿佛是有几条隧道来着。”
谁知砸开了端王府的大门一看,不知何时,府中竟是空无一人,不止端太妃,连其他侍卫仆人竟都没了人影。端王府夙来人少寂静,围城以后更是少有走动,守门的兵卒竟不知这府中是何时、如何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