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黩不再靠近黑子, 黑子垂垂温馨下来，它瞅准了机遇从猫包里跳出来, 钻到沙发底下，竖着两只尖耳朵，绿莹莹的眼睛警戒地盯着内里。
项云黩慢了一拍，才明白“活不了”是甚么意义。
项云黩没有说话，但阿娇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固执。
总有些鬼羁留人间不肯拜别，一地的鬼差只要那一二个，日夜不断也抓不了那很多，是以七月半后以日光之威，逼迫这些鬼回到鬼域去。
一人一鬼这场冲破了边界的交淡还在持续，项云黩的眼皮微微颤抖，他又问：“他，痛苦吗？”
项云黩大步往前，阿娇渐渐跟在前面，打量这个小楼里住着多少鬼友，她脚步一慢，楼下几个染了黄毛抽着烟的年青人就冲她吹起口哨来。
阿娇越说语气越是轻巧，像如许的残魂，留下来也没有魂识，最后只会化作一缕烟消逝，消逝了才是摆脱。
阿娇羽扇似的睫毛垂下来，眼睛里明灭着光芒，她明天还想买个生日礼品换金屋，此时现在又窜改了设法。
阿娇恰好头, 成了鬼当然是鬼模样了, 可这个鬼，有点儿不像样, 她想了一下：“不成鬼形。”
阿娇不知如何聚人灵魂，但楚服晓得，她活着的时候就是干这个的。
项云黩把这些小告白一张张取下来，信箱里干清干净的，牛奶箱上贴着延期单，是老韩给黑子订了羊奶，送奶工送了两天，屋里没人取，就贴了票据，日期还是出事以后一周的。
“如何瞥见？”她没有一口回绝, 而是利落承诺，就已经出乎了项云黩的料想。
项云黩看了她一眼，本来她是有同理心的，只是她的同理心用在“鬼”的身上：“我不是想留下他，我是想晓得他，出了甚么事。”
“如何了？”项云黩随口问。
这是间很浅显的二居室，屋里只要最需求的几样家具，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很洁净，老韩本来就是个非常详确的人，项云黩只看了一眼就让开身，让阿娇出去。
老楼里没有电梯，两人爬上楼，老韩家的铁门上塞了很多小告白，一看就是耐久没人住的模样，要不是前段时候有这么多的差人进收支出，这里早就遭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