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怕小寺人再好事,要来一只“打盹虫”放进宫室内,一屋的宫人寺人都沉甜睡去。

阿娇看他暴露孤寂神采,用袖子掩住脸,呜呜哭了两声,泪花沾在羽睫上,躺在刘彻怀中,扬起脸来:“我想早在瑶池中日日伴你摆布,到时你我就如仙松灵柏,万载长春。”

阿娇娇笑一声,挥挥衣袖,仙雾消逝,金光投射到海面,铸成一栋金屋,跟着霞光若隐若现。

阿娇本来只盼着刘彻早死,这会儿却恨不得他能再多活上几天,胡瑶另有最后一点幸运:“只要他死之前说出造金屋的话,就算他了偿你了。”

她方才又哭又笑又阿谀,把她在阴司学来的大话都用上了,归正她现在是鬼,说大话半点不觉欺心。

说着伸手一指:“你看那瑶池当中还缺甚么?”

可一共就只要三次机遇,第一次没成,余下两次需求紧紧抓住机遇。

阿娇把玉盏一放,手撑着下巴,眼睛去看案上的书,念叨了两句竹简上的字,作势打个哈欠:“阿彻,别读这书了,陪我玩吧。”

可刘彻至死也没说过他夜梦陈皇后,那最后一点金光,消逝了。

阿娇身畔的光点垂垂消影无踪,若不能在刘彻寿终之前赔偿金屋,她们就都白搭了力量。

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六道都分歧,哪有同过何如桥的,可她固执等下去,已经等了百来世,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胡瑶偶尔路过,还要去看一看这位族中前辈。

一柱香的时候已经畴昔了一半,阿娇不能放弃,她扯着刘彻的袖子,撒娇说道:“你许我金屋,为何不给我?”

胡瑶连狐狸耳朵都藏不住了,一笑便暴露尖牙,狐狸眼儿笑弯弯的,算一算这一笔事迹,只要入帐,她就是圆梦司里第一把交椅了,狠狠压阿谁柳树精一头,想想都乐:“我就说了,能让你梦圆金屋。”

阿娇偏头一笑:“我晓得啦,我对刘彻是再无眷恋的。”她不能困在幽冥中,眼看旁人一个个投胎去,她也得了断前尘,奔向重生。

一进光圈便能瞥见刘彻,他盘坐在几案前,桌上地上高烧巨蜡,案上摊开一册竹简,他年纪虽大,腰背却直,还是如年青时普通秉烛夜读到半夜。

金甲上神将那圈金芒团团围住 ,不说阿娇,胡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那道金光一夜比一夜暗淡下去。

胡瑶听她这么才安下心来,高举犀角,引阿娇往汉宫去。

“晓得了晓得了。”阿娇摆摆手,她心中孔殷,都不及看一看久别的长安城,眼睛远了望向汉宫。

她纸鹤传书奉告阿娇,一妖一鬼趁着夜色出了幽冥。

怀愫/文

阿娇巧笑了半日,也没见刘彻认出她来,气得心中咬牙,噘起嘴来娇声道:“我手都酸了,你究竟喝不喝。”

立时便有茶盏递上前,白玉手托着白玉盏,一时竟分不清哪一个更白腻些。

一柱香时候未到,但一夜只能入梦一次,阿娇刹时就被拖出了光圈外。

阿娇还自茫然,胡瑶却连连顿脚:“完了完了完了,他寿数到了!”

此念一动,阿娇身畔闪现点点金光,就似尘寰萤火那般环绕,沾着她的衣角,竟有承托之意。

阿娇明天投胎了吗

这话是阿娇初嫁时,两人常常说的话,可本来的刘彻没有一次承诺过她。

阿娇瞬瞬眼睛,下巴一抬,鼻尖一翘:“来同你算账,你说的话不算数。”

阿娇凭他抚摩,他的手粗糙了,人也老了,可如果光看他的一双眼睛,却半点也不显老态。

刘彻梦中脚下踉跄,阿娇一把扶住他,端倪楚楚,明眸渐起雾意,泫然欲涕:“我的阿彻豪杰盖世,现在竟连脚步都不稳了。”

阿娇换下红衣,穿得就似九重天上的仙娥,她的陶俑侍女也变幻模样,抱着琴瑟琵琶,仙乐风飘当中驾着仙舟而来,在未央宫外请刘彻登舟,引他去看“蓬莱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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