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黩确认内里没有非常，侧身看向她，脸上还留碰有睡痕。
胡瑶不明白，柳万青看她睁圆了狐狸眼，伸手拍拍她的头：“我成精之初，就有前辈奉告过我，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活上千年，在天的眼里，也不过是朝荣夕死罢了。”
说完悄悄往殿中一望，指导他说：“你拜的时候要往四方表示，特别是两位护法灵官。”菩萨身边一文一武，护法灵官一双瞋目，高举宝戟，专司降魔；判官则手握纸笔，记录人间善恶。
江城这地大小的寺院很多，阿娇本来要去城隍庙，但那一块都成了小商品市场，究竟另有没有寺庙项云黩都吃不准了，但通玄寺倒是香火鼎盛的古刹。
她固然是一只领证还阳的合法鬼，可到底是阴物，瞥见菩萨还是惊骇，更没想到通玄寺竟然会这么灵验！
人间幽灵都归地藏王菩萨管束，韩方才入幽冥，这事儿正管得着。
柳万青眯起眼睛，万物之灵，果有好处，就是身故成鬼，积功德也比他们这些草木成精的要快很多。
客客气气的和神将报备，亮出地府事情证。
并不是每个寺庙都能与天上接通，座座寺庙都会刻上“佛光普照”四个字，但并不是真的每一间都能被佛光晖映。
通玄寺香火旺，另有别的一个启事，这里的素斋做得好，素面更是苏式面的做法，浇头鲜美，来烧香的香客信众总要吃一碗素面再走。
项云黩已经接连半年没有好好吃，也没有好好睡，看着阿娇吃的这么香，他也还是不饿，不竭给她夹菜，本身喝一杯茶。
胡瑶咬着尖牙，内心默念不活力不活力，要真跟他活力，她只怕得气成一只死狐狸精，可又止不住迷惑：“他们这么讨功德，真的有效？”
语气就像是带着女朋友逛街，只是他们逛的是香烛店。
阿娇越看他越对劲，他比刘彻可好太多了。
店家笑得合不拢嘴，爬上去抱下来，项云黩没有贰言：“就要这一柱吗？别的还要吗？”
说完凝神去看阿娇，胡瑶看不见，阿娇也看不见，柳万青却能瞥见，一线细如毫毛的金光落到了阿娇身上，这是她在人间积累的第一笔功德。
这个别例简朴有效，性价比还高，另有甚么比宴客用饭更能打响告白的，圆梦司中是人是妖都忙得脚不沾地。
他可贵有些大妖的风采，胡瑶却听不明白，柳万青轻哂：“不开窍的狐狸，也不知你是如何成的精？”
项云黩顺手套了件T恤跟出来：“烧香？”看看时钟，现在方才五点。
阿娇本来就饿了，闻见香味更饿，她举着筷子，都已经给菩萨供奉过了，吃上一碗佛门素面，才不华侈她战战兢兢来这一趟。
柳万青无言，他换了一种说法：“就算没有她，这事儿也捂不了多久，你那颗狐狸心就好好呆在心窍里吧。”
别的菩萨她不熟，地藏王菩萨倒是管束她的，得先跟地藏王菩萨打个号召。
……
项云黩哑口无言，没话辩驳她。
胡瑶被柳万青拍了脑袋占了便宜，狐狸爪子悄悄伸出去，也想拍一拍柳万青，把这便宜讨返来，被他一指头挡住：“放尊敬些。”
鬼是不会感觉冷的，但她确切感觉冷，搓着胳膊，远远便瞥见寺庙顶上那几尊金光闪闪的菩萨，内心有些颤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阿娇就拍响了项云黩的房门：“快起来快起来！”
柳万青看看阿娇，再看看胡瑶，对她道：“她可比你有脑筋多了，要不是她一心想着去投胎，吸纳出去当员工，事迹必然比你强。”
一人一鬼带着大把香烛进了寺庙，项云黩一步就迈了出来，阿娇却在原地等了等。
柳万青表示她昂首，菩萨一脸慈悲寂静，柳万青说：“人讨功德，比鬼讨功德有效，说不准还真给她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