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洛北满脑筋都是莫子茜最后的模样,披头披发,她眼神里的恨意,她背后残阳如血,她说“对不起,我没想伤害新月儿”,她说“我只是想和你对话”,她说“你一向问我要甚么,胡洛北,我想要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的孩子偿命!”然后她最后,拼尽了全数的力量,把新月儿抛了上来。
“你说甚么?”胡洛北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就算他躲进梦里去,她也还是死了。
但是有人应当晓得。
“院、院长……”大夫差点没哭出来,“您、您……”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战战兢兢地说:“院、院长……需求您签个字。”
新月儿却直扑了上去,哭着喊:“爸爸、爸爸你如何了?”
他只记得莫子茜最后奋力把新月儿还给他,她说“我没想伤害新月儿”,她说“我只想和你对话”……如果不是新月儿脚滑遇险,她最后,想和他说的,到底是甚么话?――他不晓得。
“爸爸!”小女孩的声音从开端的甜美,到带上了一丝忧愁。
莫子茜死了。
“爸爸你在吗?”
那是如何凄厉和绝望的一句话!
他赶不及,他从露台上往下看,就只能看到一个纤细的影子,这么小,这么远,远到他看不清楚她最后的神采。他冲下去的时候,就只剩了一滩血,人已经没了,被救护车带走了,就只剩下血。
是从甚么时候开端,她被从这个家里抹去的呢?是从宝宝抱病开端,还是从宝宝被鉴定和他DNA不符开端?
那都是好久之前了,厥后……厥后都只剩下影子,无声无息地浮在空中,和氛围一样透明,也和氛围一样,不惹人重视。
胡洛北抱住头,他不记得了,他也不想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