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然是。”凯瑟琳奇特地看他,以为他问了好笑的题目。
“我们都为令公子的事感到难过,请余先生和夫人节哀。”
每当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关于她的点点滴滴,都使他潸然泪下。
“一赫在那里?她现在在甚么处所,在上海吗?我要见她,请你顿时奉告我吧!”
泪水恍惚他的眼睛,哽咽着泪水涟涟。他握着丝帕紧紧攥在手中,像比及失而复得的珍宝。
“余先生?”
凯瑟琳当然是认得余冰臣的,她和一赫曾在广东饼店里与他惊鸿照面,一赫还为追他被马车撞倒。
凯瑟琳被他肝火冲冲的模样吓到,手绢不是递畴昔,而是被他一把抢畴昔。
手绢是浅显的手绢也不是浅显的手绢,说它浅显,它就是用一臣纱厂的纱纺成的浅显手绢,说不浅显,这手绢从北平寄过来,一赫在一角绣了两只游弋的金鱼。
余冰臣认出凯瑟琳是仁济医馆的护理长,抱愧地说,“护理长脱下白大褂,我还真没认出来。”
“凯瑟琳密斯、护理长请等一等!”
“不不不——”凯瑟琳摆手,拿脱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欠身,“对不起,当我甚么都没说。”
“是赫赫——"凯瑟琳比齐截下,不知如何把他们初见的场景描画清楚,深思一会,终究决定放弃。冒昧地说出来,不知他是否情愿晓得,便是他情愿,那一赫和袁克放呢?这毕竟是他们的隐私,旁人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可面前手绢上的金鱼又该如何解释。
没想到凯瑟琳并不坦白,很利落地承认道:“是。这丝帕是赫赫寄给我的,小金鱼也是她绣的。”
皓月当空,余冰臣坐医馆粗陋的花圃里对着明月长叹短叹。
“一臣纱厂”是他返国后创办的,这就表示,一赫还活着,一向活着,沈家人说一赫归天的话是骗他的,是谎话!
他的脸煞白,眼睛像喷出火焰。
“余先生,我们好久之前曾见过?不晓得,你还记得否?”
在她分开后的无数个场景时空里,他不管在做甚么,碰到甚么事情,好的、坏的、高兴的、费事的……总会冷静在内心想,如果一赫在她会如何说?她会如何做?正因为没法预知和设想,痛苦也就愈深切。
唉,他如何不烦恼?不焦急?
“那、那一赫还活着!”
家眷在仁济住了几个月,再摊上那么个肇事不讲理的老婆,余冰臣家里的事早在病院鼓吹开,大师都晓得一二。
红色的金鱼相对吐着泡泡,鱼尾扭捏,另有绿色的水草,很美,很标致的一张手绢。
这如何能够?毫不成能!
自从子涵、子馨病后,仁济医馆是他除了纱厂外待得最久的处所。子涵去了,子馨还在,病情时好时坏,不知活得成还是活不成。浅碧不但不能为他分担一些,还经常需求他的照顾。
“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