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事情少。”白经池帮她理了理头发，轻抚着她清秀的眉毛，“去那里了？”
彼时余尔正在煮粥，放下汤勺，在擦手巾上擦了擦手，拿脱手机，一条信息看得她咬牙切齿的，攥动手机的手用力到发疼。这个贱人，公然还是死性不改！
“就，出去逛了逛……”余尔支支吾吾地，也不敢看他，绞尽脑汁扯着谎，“约了朋友。”
猴子正想重新把她的嘴封上，一听她熟谙自家老迈，顿住了。
她噼里啪啦把早就想好的话打上去，打完了结没发送，盯着看了好半天，手机屏幕都快被她的眼神灼出一个洞来。手指仿佛一下变得千斤重，她咬着牙，好半天赋按下发送键，同时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车前灯照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刺目标白光令统统都无所遁形，门边杂草丛生，在灯光下泛着暗澹的灰红色，场景喧闹而诡异。
刺刀把东西藏在了四周一家超市的储存柜，余尔遵循他的短信，在红酒货架最基层、第三列最内里的酒瓶下，找到了暗码纸，然后取出了柜子里的东西。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封淼淼，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储存卡里应当有照片、视频，以及封淼淼拉拢刺刀来绑架她的灌音，余尔懒得翻开查验，那些肮脏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想看，刺刀应当也没胆量骗她。
“刺刀？是你？！”封淼淼看到了站在前面的刺刀，凄厉地喊起来，“我让你去抓余尔，你特么把我抓起来干吗？我特么钱都给你付了，你现在想干吗？”
铁门重新被关上，门缝中漏出窄窄一条光芒。
冷落的夜色和诡异的哭声交叉在一起，直到天气发亮才停止。荒无火食的厂房规复喧闹，直至下午三点，才有声音再次响起。
余尔瞅瞅咕噜咕噜响的厨房，炖锅在火炉上支着，不晓得内里煮的是甚么。“你在炖汤吗？”
如墨夜色中，不着名的虫豸锲而不舍地鸣叫着，女人细弱的哭泣声时隐时现，消逝在稠浊着灰尘和青草味道的风里。
刺刀有些踌躇：“我，我先等孩子期末测验完再走，现在转学会迟误他的课程。”
“你阴我？”封淼淼满眼痛恨地瞪着他，“你收了谁的钱？谁派你来的？是不是余尔？”
刺刀没再答复，给部下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均是面露忧色，色眯眯的目光飘向角落里的女人。
她到家的时候，白经池已经在家了，穿戴小围裙立在客堂里，正在喝水，看到她返来，搁下杯子，朝她招手：“过来。”
许是挣扎不过，威胁又不顶用，封淼淼哭喊起来：“别碰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刺刀从玄色大包里取出来一个看起来很初级的拍照机，拨弄了几下，似是不得法门，回身递给中间的男人：“老四，这个你会玩吗？”
白经池也没思疑。
-
“你肾不好啊？”余尔一脸天真。
后脑勺磕在地上一声钝响，老四被撞得有些发懵，守在门口的秃顶一见环境不对仓猝跑来，一脚将那女人踹飞：“我去，竟然解开了，这婊.子还挺本事！”
报应啊……刺刀看完以后满脑筋都是这两个字，他收了手机，扬了扬手，“脱手吧。”
白经池转头看了她一眼，故意逗她，用心道：“羊鞭。”
实在炖的只是简朴的清热去火的汤，看她比来有些上火，嘴里都起了泡，放工的时候就买了些花蛤蜊和冬瓜返来，加了枸杞和香葱，炖了个花蛤冬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