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薇摇点头,“你把灯点上吧。”

苏念薇不晓得眼下的景象她能说甚么,半晌才起家道:“此事,我再不究查便是了。”

到晚餐时分,月荷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公主,驸马他……”

“公主?”

锦儿咳嗽了一声,两人才齐齐转过甚来,还未及施礼,宋老夫人从里间出来,神采非常的丢脸,瞪了一眼宋长书道:“现下好了,孩子没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了。你这到底是为何?”

是夜。苏念薇展转反侧却始终睡不着,外间的人听得动静,进得里间谨慎翼翼的问道:“公主,您如何了?”

“当日她出售你的行迹,我已饶她一次,安知她仍旧不思改过。”烛火照在他的脸上一片刚毅之色,“是我放纵她至此。”

宋老夫人和曹玉坚都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苏念薇又看了看宋长书,半晌余氏才道:“长书!这是你的切身骨肉啊!如何能相提并论?!”

若非当时的一念之差,或许也无本日的满目悲怆。

“你放开我!”

这是宋长书松开苏念薇后说的话,然后他的背影消逝在蜿蜒的鹅卵石巷子上,大雪覆在他的发髻上,白白的铺了一层。

月荷伸手扶她坐起,道:“锦儿姐姐身材不适,以是我代她在这儿陪着公主,您不舒畅么?”

苏念薇不太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何企图,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被远远拿着毛毡子的锦儿裹了迎了归去。

“不必叫他们下去了。”苏念薇摘了大氅,坐在宋长书另一侧,道:“你既这般做了,不说个启事,他们又怎会甘心?”

“你我之间,早已回不去。只是今时本日我仍要说,当日在定国公府,宋某所言句句至心,”他拉过苏念薇的手,北风中不知是冷还是冲动,竟有些颤栗,“很多事情,我已身不由己。我深知你的心已不在我这里……”宋长书说着,俄然低头吻了过来,苏念薇猝不及防的睁大了眼睛,但见漫天大雪纷扬于灰白的天气间,他的唇一样是冰冷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滚烫的流过脸颊。面前是他东风对劲的穿过醉月楼前的街道,她站在二楼的雕栏上,看着他在阳光下粲然闪着寒光的铠甲,满心的欢乐。

曹玉坚亦是满脸的肝火,“玉容此前被扔在冰天雪地里,本已落下病根,这孩子好不轻易才保住,何况,恕我直言,她做这事究竟为何?在坐的都清楚,想要赵麟死的到底是何人?驸马你为讨公主欢心能够杀死本身的切身骨肉,却不管玉容是不是替罪羔羊,此行此举,当真是大丈夫所为?!”说罢拂袖而去。

“她说的也没错啊。”苏念薇放动手中的小暖炉,道:“本日皇上赐了很多好东西,挑些给二夫人送去罢。”

曹玉容的院子里灯火透明,她还未走近,便闻声曹玉坚的诘责声,她脚下未停,走到门前才瞥见宋长书坐在上座,低着头一声不吭,曹玉坚立于一旁,仍在诘问宋长书究竟为何。

苏念薇正固执于一颗夹不起来的糖醋丸子,头也不回:“他如何了?”

苏念薇愣了一下,接过锦儿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手,“为甚么?”

宋长书愣了一下,昂首看向她安静的双眼,苦笑道:“宋某无能。我能给你的交代便是如此了……麟儿的死,我已查明。”他叹了口气,“实在这事无需去查,你我都心知肚明和玉容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向不肯信赖。现在证据确实,你视麟儿如同心头肉,我便割了她的心头肉,一命抵一命!”

“你如何来了?”苏念薇有些惊奇的看着宋长书乌青的脸,可他并不回话,上前抓过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去。

油灯噼啪爆出几个灯花,苏念薇愣愣的看了一会,月荷也跟着在床前的地上坐下,道:“我听闻明玉公主已经送出都城了,金国只派了使臣来接,皇上约莫也不在乎,以是也没甚么人去送她。只她母亲传闻悲伤过分病得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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