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相反,正因为你比她们高一等,你爹才不让你与她们为伍。女子当贞静娴淑,安守本分,不该等闲抛头露面,不然便显得卑贱了。你看那关氏女,一会儿闹这,一会儿闹那,满燕京都是她的传闻,成果呢?还不是和离了?今后连个端庄夫婿都找不到,一辈子独守空房,孤寂至死,这就是不安于室的了局!她若诚恳本分、谨守妇德,便该收留叶夫人,主动为她请一个平妻之位。叶夫人本就是嫡妻原配,高她一头莫非还委曲她了?瞧瞧现在,叶夫人病倒了,赵老夫人也病倒了,赵陆离成日不归家,留下两个孩子孤苦无依,这都是关氏女造的孽!”
老夫人被毒素弄垮了身材,三天两端抱病,现在只能卧床将养。赵纯熙既要主外又要主内,还要照顾祖母与赵怀恩,人飞速生长起来,尚未及笄脸上就已蒙了一层暮色。
木沐见义母面色略有松动,赶紧把小短腿也缠上去,奶声奶气地要求。小猴子更机警,摘了很多桃花往她头上洒,弄得到处都是缤纷落央。关素衣被这两个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承诺下来。
林氏见状非常欣喜,翻开钱匣,将学子们送来的财物锁出来,低声道,“你爹这回是真的翻身了,单弟子们送来的银两就有上千之巨,更别提丝帛、古玩、玉器等物,今后再不需求你经夜抄书,拿去售卖。传闻太史令和郎中令二位大人还欲推举他主持今次科举,哪怕不能当上主考官,也能得一副职,今后便是正儿八经的清流文臣。”
他满怀希冀地喊了一声“姐姐”,但愿她能留在东府,给他一些支撑与鼓励,但她宣泄完心中的怨气,竟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淡然的话,“你若还是执迷不悟,迟早死在叶蓁手里。”
徐雅言心中有些冲突,反问道,“娘,如果您遇见这类环境,您会主动让步,给那叶夫人请平妻位吗?”
这仿佛是一句谩骂,又仿佛不是,令赵望舒骨髓冷透。
她细心读了一段,如获珍宝。
换一句话说,除了此次恩科有机遇一举中第以外,今后都得渐渐来。错过了此次,学子们还得再等三年,一试不中,又是三年,如此来去。
与此同时,徐府正门庭若市,来宾满座。文会结束后,徐广志聘请众位弟子来家中交换,偌大一个院落竟里里外核心满了人,连墙头都有功德者趴着看热烈。他坐在中间侃侃而谈,一举一动皆为名流风采,令人神驰。
赵望舒抽泣的声音传来,仿佛很委曲。赵纯熙明显不想管他,脚尖却不由自主地踹开房门,厉声叱道,“废料?你有甚么资格骂他废料?你怪他不消功,那你早些年干吗去了?如何不返来好好管束他?是谁逼他叛变师门?是谁逼他拜酒色之徒为师?是谁害得他现在全无脸面在燕京安身?是你啊!都是你!三年如何了?在关素衣的安排中,此次科举本就没有赵望舒甚么事儿,他连了局试水的资格都无,三年后根本安稳了,正可插手初试,一步一步踏结结实地往上走。你现在偏要逼他彻夜读书,到底是为了他成材,还是为了你扬眉吐气?你是将他当作儿子对待,还是当作牛马差遣?”
“可不是嘛。云翁只收世家后辈,关家父子只收英才,可天下间哪来那么多世家后辈和英才?余下这些学子们又该上哪儿请教?你爹爹身为世范,为人师表,将来必广受赞美,名满天下。”
或许赵望舒也是如许说的,惹得叶蓁摔了很多东西,连连骂他吃里扒外。模糊中,赵望舒苦涩的声音断续传来,粗心是在此次文会上,学子们表示各别,良莠不齐,帝师深觉题目严峻,已决定启奏圣上,将三年一度的科举改成分地辨别层级递进式,由易向难,一步一走,先过初试,再过复试,再三试,最后选出最优良的一批学子,由皇上亲身甄选。这与关氏遴选弟子的体例一样,只不过范围更大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