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甚么?”仲氏拧眉诘问。
圣元帝早把这号人物忘到脑后,此时想起来竟也不感觉绝望,顺势在夫人手背吻了吻,这才放开她。二人紧挨在一处私语,时而低笑,时而对视,氛围说不出的和顺缠绵,待白福三催四请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固然九黎族后代大多酒量惊人,千杯不醉,但喝得脸颊通红毕竟有些丢脸。卞夫人夺走女儿手中酒杯,斥道,“别喝了,下去洗把脸再来。如果让诸位亲王瞥见你这副鬼模样,那里另有脸提立后之事?”
“拥抱与牵手怎能一样?”关素衣偏着脑袋,娓娓道来,“拥抱只在原地,牵手却能同业,这是二者最本质的辨别。”
关素衣摸了摸宝光闪动的凤翅,可贵地恳求道,“那你先替我戴上看看?”她性子再如何淡泊也是女人,女人哪有不爱珠宝的事理?
他说着说着又捧起夫人脸颊,试图亲吻她鲜红欲滴的嘴唇,却不想吻在她白净的手背上。
他哈腰,仿佛喊了一声“夫人”,又仿佛在关素衣耳边吹了一口气,吓得关素衣蓦地转头,嘴唇几乎掠过他嘴唇。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一个抚唇轻笑,一个举起拳头捶打,密切而又甜美的氛围明示着二人早已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圣元帝拎起来看了看,嗤笑道,“这玩意儿品相极差,连稍有脸面的女奴都不屑佩带。你若戴它去赴宴,只会让九黎族贵女更加看轻你。”
“这么说,我能入宫为妃还得感激你的恩赐?”关素衣低笑起来。
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宫中私会!如许想着,卞敏儿果见皇上徐行朝坐在水榭内的关素衣走去。他武功高强,在决计藏匿气味的环境下,哪怕近在天涯也难以被凡人发明,更何况关素衣背对而坐,姿势松弛,更加无知无觉。
“起开。”关素衣抬起胳膊肘,顶了顶企图搂抱本身的忽纳尔。
圣元帝听愣了,半晌才开朗地笑起来,“夫人啊夫人,你老是有那么多正理。不过这个正理我喜好。拥抱只在原地,牵手却能同业,难怪那天与你牵手走过泥泞,你便再未架空于我。夫人你好生敬爱。”
“西北边疆乱起来了,你晓得吗?”二人走到一处无人的拐角,卞敏儿俄然开口。
关素衣笑而不语,只举起酒杯遥祝卞敏儿。卞敏儿双目赤红,面色发青,看上去竟似厉鬼普通狰狞。瞥见关素衣的“挑衅”,她岂肯认输,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人连饮三杯后,关素衣停下照顾幼弟,卞敏儿却为了宣泄心中嫉恨,一杯接一杯持续。
关素衣灵巧应诺,仰脸看他,却见他俄然靠近,在她鼻尖和额头各落下一个蝶翼般的亲吻,然后退开少量,对劲道,“凤冠没歪,我只是想一尝夫人芳泽罢了。”
关素衣竟也毫不活力,抿唇轻笑,“我晓得没歪,也晓得你想干甚么,不过放纵一二罢了。”
圣元帝朗笑起来,柔声道,“我踏平九州,诛灭各国,汇集到的凤冠何止这一顶?夫人权当获得一个玩意儿,拿归去赏玩保藏便罢,待你我结婚之日,唯有最贵重,最富丽的凤冠才气烘托你的斑斓与尊崇,也唯有你才配当我的皇后。”
饶是对俗物不感兴趣的关素衣都看呆了去,更何况金子和明兰?
“夫人仿佛放开很多?”圣元帝大感惊奇。
二人前后返来,各自端坐。九黎族贵女全盯着卞敏儿的项链,只因那是九黎族镇族之宝;汉人贵女全盯着关素衣的凤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没错,是九尾。九为极数,高贵非常,唯皇后才气佩带。
“知我者莫若夫人。”圣元帝闷声而笑,抬手抚了抚夫人柔滑的脸颊,又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一一别到耳后。他仅暴露半张侧脸,却足见眉宇中流泻的和顺与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