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朝托盘里看,神采闪现出几分欢乐雀跃。沈婕妤不再开腔,盘婕妤却感觉不敷,进言道,“娘娘直接安排妾等侍寝便罢,何必弄这些玄虚。”旁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皇上对皇后的话但是言听计从的。
圣元帝终究弄明白夫人在说些甚么,先是缓缓点头,末端拊掌大笑。
“这是?”沈婕妤心有所感。
话落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滚,闭目按捺了好一会儿才把恶心的感受压下去。
圣元帝阴沉的面色垂垂被疼惜代替。他一把抱住夫人肥胖的身材,哑声道,“你爱我是吗?你是不是想说你爱我?独一无二,此生不渝?”
胡思乱想中,很多人涨红了脸颊,暴露窃喜的笑容,却听殿别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少顷,身材高大,面貌俊伟,气质冷冽的圣元帝大步而来,看也不看合座嫔妃,径直走到皇后跟前,将一块木牌狠狠拍在桌上,“夫人,你这是何意?”
关素衣松开握了好久的拳头,不答反问,“你只拿了一块宫牌返来,其他的呢?”
她话音刚落,一众嫔妃便齐齐跪下高呼,“请娘娘为妾等做主。”
这话一出,盘婕妤的神采顿时变得非常丢脸,其他嫔妃也都胆战心惊,惶惑不安。宫规一出,皇后的权益已扩至极限,若连侍寝嫔妃也由她一手安排,岂不即是完整把控了她们的活路?盘婕妤到底会不会说话?找死也不能如许上赶着!还是宫牌好,万一皇上腻了皇后,其别人就有机遇了!
关素衣语气安静,“倘若我霸着你不放,莫说朝臣会对我各种弹劾非议,恐怕连祖父和父亲也会劈面指责我祸国殃民。但是我就想独占你,压根没法忍耐你与别的女人扯上干系。后宫这些嫔妃未曾侍寝一日,她们不幸吗?”
关素衣渐渐将手覆在本身左胸,轻笑道,“皇上,您有没有想过,臣妾是魏国皇后,便该尽到皇后的职责,某些事哪怕不想做,也得做;某些话哪怕不想说,也得说。当我劝您临幸别人的时候,或许我的心在号令着请您留下来。”
“启禀皇上,这是皇后娘娘命人送来的,说您已近而立却无子嗣,劝您雨露均沾。从今今后她会日日派人送宫牌过来,您想幸谁就直接翻牌子,该嫔妃得了音信也好早作筹办。”
“贤后我要当,夫君我也想独占。可不成以?”关素衣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能为了叶蓁背那么多年骂名,替我背一背也不算甚么吧?”
圣元帝垂眸看她,语气透着些许和顺,又透着些许莞尔,“耍甚么恶棍?”
众妃大喜过望,连连膜拜谢恩,然后翘首以盼。
白福瞥见皇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神采,不由咽了咽唾沫,“启禀皇上,的确是皇后娘娘遣人送来的。”旁的话,他一句不敢多说。究竟上,他对皇后的做法极其附和,再过一年,皇上便虚岁三十,膝下却无半个子嗣,这已成为摆荡他皇位的最大隐患。皇后此举是为了皇室血脉的持续,何尝不是为了皇上本人?这才是真正的贤后啊!
“此乃宫牌,”关素衣拿起雕镂着“椒房殿”字样的木牌,缓缓开口,“皇上想宠幸谁,并非本宫能够掌控,但是该本宫尽到的职责,本宫亦不会推委。这些宫牌刻着你们的殿名与字号,本宫会调派内侍日日送与皇上遴选,借此提示他雨露均沾。至于他会选谁,且看你们运气吧。”
椒房殿内,众位嫔妃还在耐烦等候。她们相互张望,相互摸索,都在猜想屏雀当选的人究竟是谁。倘若能一夜承宠,得孕龙嗣,遵循宫规也算是大功一件,能够晋位。有了孩子,又有了位份,更大的造化必然在前面等着。皇后的确很风景,却风景不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