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您真好。”赵纯熙死死压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意有所指隧道,“记着您本日说的话,您的深明大义,不离不弃,我都会一一转告爹爹,他听了定然很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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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觉得能风风景光嫁进侯府,当一个比正头夫人还得脸的妾室,却因一树珊瑚,统统好梦尽皆破裂。这还没完,大伯父先是闭门思过,后被抓去天牢,不过一日工夫就惧罪伏法,而本来鲜花招锦、烈火烹油的叶府,呼啦啦一下烧成了灰烬。各种变故来得太急太快,竟涓滴也不给叶繁反应的时候,当她蓦地转头,前面已无退路,火线只余暗中,不知踏前一步是粉身碎骨还是逃出升天。
主仆三人怏怏不乐地回到蓬莱苑,就听内里吵吵嚷嚷,沸反盈天,几个表姐妹正为了谁住宽广的房间而争论,就差动起手来。服侍的仆人月银减至本来的三成,吃穿住行也大不如前,自是恨透了鸠占鹊巢的叶家人,只做做模样规劝,并不加以禁止,乃至另有几个躲在中间看戏,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赵纯熙嘴上说得大气,实则心头滴血。她糊口夙来奢糜,每月八十两的用度还是关素衣往最低限额里算,实际上仅采办珠宝金饰一项,每月支出都愈千两,月银向来存不住,还得找爹爹补助,以是账上没多少余财。
“操・你・娘的琅琊王氏!总有一天老子要宰了你们!”圣元帝忍无可忍,抬手拂落御案上的奏折等物,却没料掀起一块砚台,泼了帝师浑身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