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亦嘲笑起来,诘问道,“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未验明藏宝图是真是假前,叶家人一个也不准走,都给本官抓起来,押入天牢!”
周天没好气地冷哼,“把赵府的人都放了!”随即奸笑,“夫人也不要觉得万事大吉。倘若明天叶家人不肯把藏宝图交出来,不但他们要诛九族,为防犯妇把图藏在你处,我等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它掘出。这些亭台楼阁、雕梁画柱、贵重古玩,另有你百口长幼的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刘氏汗出如浆,脸白如纸,双手揪着衣衿喊道,“我真的没有藏宝图,我连听都没听老爷提起过!真的,将军大人您信赖我吧,那里有人爱财如命到这个境地,我又不是傻子!”
关素衣晓得明天若不把藏宝图找出来,此事绝没法善了,更何况这位带队的将领她熟谙,乃新近上任的中郎将周天,其兄长在韩城一战中惨死,可说与赵陆离仇深似海,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手刃镇北侯,只可惜上辈子未能实现,这辈子还需尽力。
公然筹算公报私仇吗?关素衣挑眉,心知周天必不会等闲放过赵府,一面让明兰给诸位女眷裹上披风,束好腰带,一面缓缓开口,“叶老夫人,想必您已经闻声了吧?还不快把图纸交出去换你叶氏全族的性命?”
周天压根没把镇北侯府看在眼里,又因与赵陆离结了死仇,自是想如何整治就如何整治,想如何糟蹋就如何糟蹋,唯独这位关夫人,他却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能碰,只因御前领命时皇上曾决计叮嘱过,切莫滋扰夫人分毫,倘若她受了丁点惊吓便要拿他是问。
他渐渐在惊骇不已的人群中踱步,俄然指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一名婴儿说道,“就他吧。这是叶府哪位的子嗣?”
关素衣暴露动容的神采,伸手接过孩子,缓缓道,“好,这些孩子我接了,你另有甚么话要交代?”
“那就对不住了,”周天站起家命令,“把统统人,统统物品,统统房间都搜一遍,如果还搜不到,那便每隔一刻钟杀一小我,杀到他们肯说实话为止。让本官想想先从谁动手。”
关素衣从未见过这等要钱不要命的玩意儿,明知那是前朝皇子,送去给薛家军充足他们以正统之名占去中原半壁江山,竟就这么承诺了。莫非叶家赚的钱还少吗?他们的贪婪的确永无尽头!
刘氏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大儿媳妇,竟不知如此首要的东西,夫君怎会超出本身交到她手里?但此时并非切磋或嫉恨的时候,宋氏已扯开裙摆,将一卷羊皮纸从夹缝中取出,双手呈给周天,继而满怀祈求地看着他手里的孩子。
他是圣元帝手底下最得力的鹰犬之一,指哪儿打哪儿,毫不含混,却又与秦凌云那等有底线的人分歧,手腕极其暴虐,为人乖戾非常。落在他手上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没有第二条路。
“把你要找的东西也一并带走吧。叶家公然善于这些鬼蜮伎俩,把孩子和奶母拜托给我,趁将军手里的藏宝图尚辨不出真假时便可从防备疏松的赵府逃离,自餬口路。来日孩子稍大便取出宝藏,重振门楣。为了保住这根独苗竟让赵氏全族给叶家陪葬,公然是大魏国第一好亲家,情深义厚,感天动地!想来叶全勇早就安排好了后路?孩子若要出京,定会有人策应,而他既拿了前朝宝藏,应是薛贼无疑?周将军,循着这条线索深查,您建功的大好机遇便到了。”关素衣把孩子交给金子,一面拍抚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一面慢条斯理地揭露。
周天原觉得在这类环境下,关夫人定然不敢踏出房门,却没料她不但来了,还企图多管闲事,内心不免涌上戾气。他眯了眯眼,不情不肯地站起来,行礼道,“夫人,您本身都说不便插手刑律,那就躲远些为好。牝鸡司晨有违常理,您感觉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