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续弦?”霍圣哲非常惊奇,“哪家的蜜斯如此矜贵,竟让你甘心求到朕这里来?”
赵陆离赶紧答复,因声音太低,连内功深厚的霍圣哲一时都难以听清,回想半晌才知他说的是“统统安好”。曾经在疆场上奋勇杀敌,运筹帷幄的一代将才,不知甚么时候竟变成眼下这副脆弱而又木讷的模样。霍圣哲对此非常不齿,更逼视他连保全本身女人的魄力都没有,渐渐的,这份同袍之情也就变淡了。
为了满足后代的心愿,赵陆离刀山火海都敢闯,更何况只是忍耐一些屈辱?他定了定神,答道,“启禀皇上,微臣欲求娶关老夫子的孙女关素衣。虽说她家世并不显赫,但胜在品德贵重,本性纯善,贞静娴淑,想来定能担得起赵家宗妇之责。”
莫非这就是宿命?这辈子,哪怕她抵死不从,赵陆离也一样有体例将她推动火坑里去。有那么一刹时,关素衣开端思疑重生的意义,乃至万念俱灰,心如朽木。但很快,她便从堵塞的痛苦中摆脱,变得果断而又刚烈。
“弟妹,你可真够傻的,连镇北侯的婚事都推拒。错过了这一村,可就再没这一店了!镇北侯是甚么人,你刚来燕京许是不体味,让我来跟你好生说道说道。”她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侃侃而谈,“镇北侯原是前朝重臣之子,因父亲蒙冤受屈,被前朝天子发配边陲放逐。在那边,他与当今皇上偶然中结识并成了莫逆之交,然后跟着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绩。他现在的爵位全凭军功换来,可说是文武双全,边幅堂堂。”
“鳏夫咋啦?鳏夫也充足配咱家的家世了!”堂嫂吐出几片瓜子壳,急道,“他与皇上有同袍之情,当年溯水一战曾同生共死;远亲的弟弟获封荡寇将军,现在镇守边关,出息似锦。这一门双杰还不敷显赫?再说了,他妻族更不得了,亡妻的双胞胎mm叶珍对皇上有拯救之恩,眼下已位至婕妤,再上去两步就是昭仪、皇后!谁不晓得叶婕妤对姐姐留下的后代心疼得紧,不时颁下厚赏,到处照拂有加。只要我们依遵循顾好他们,不怕在侯府站不稳脚根。两个半大孩子,又从小没有母亲心疼,该当很好哄,依依冰雪聪明,知书达理,定能对付。”
“尘光?真是稀客。宣他出去。”霍圣哲放下书,斜飞入鬓的剑眉略微挑起。自从叶蓁被送到他身边,这位昔日战友已经好久未曾与他有过交换,便是获封镇北侯也不肯插手朝会,仿佛在回避着曾经的统统。当然,霍圣哲能够了解他的表情,作为一个男人,那确切是奇耻大辱。
霍圣哲定定看了赵陆离半晌,终是轻笑道,“你与朕有同袍之谊,这道旨意朕怎能不赐?白福,替朕磨墨。”
一名死士平空呈现,半跪拱手,“启禀皇上,赵蜜斯去祭拜孔圣那日因马车损毁不幸被困山脚,刚好遇见路过的关氏母女,便带她一块儿上去。自此,赵蜜斯对关蜜斯一见仍旧,吵着要她做母亲,镇北侯没法,只得上门提亲,被关家所拒,这才入宫求旨。”
家世并不显赫?听到这一截,霍圣哲抚了抚手上的血玉扳指,眸光明灭间暴露一抹似笑非笑的神采。若非面前此人是不问世事的赵陆离,他真要思疑对方在装傻。关家恰是他鼓吹儒学的标杆,今后定会高高抬起,光是赐官还不敷,家中如有适龄女子也会归入宫中,赐与隆恩盛宠。如此,才好叫天下人看清楚,圣上是如何推许儒学,而研讨儒学又能如何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