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未料他会俄然提起此事,明珠难掩讶异。
晶莹的泪花还挂在脸上,但是抬眸已成笑靥,伸脱手准他抱了。
下了朝,他顺道拐去永琰府中,但见他将将起家,正在喝粥。
一个不肯去,一个手冰冷,伊贝尔站在中间,撇了撇嘴,大师都瞧着她,忍俊不由,没人说话,想看看她会如何。
"雪……雪……"伊贝尔欢乐地咯咯笑着。
丫环为他添置碗筷,盛好了粥,福长安忍不住问他,"十五爷没事罢?"
云霄亦笑道:"拿人家的手短……"
"那就好,"提起札兰泰的死,明珠不由想起她惨死的儿子,又不肯与福康安提起,惹他难过,只好沉默接受,郁郁而眠。
"唉!"抱起她,福康安叹道:"你娘都没这么难服侍!为甚么你这么小都要折磨我?我上辈子欠你们娘俩儿的!"
行至门口,丫环翻开房门,一阵风吹出去,"瞧瞧!多冷啊!有甚么都雅的?"固然如此,他还是得抱着小令媛出去,不一会儿两人又出去,伊贝尔手里多了个小雪球,冰得她左手换右手,却爱不释手!
"啊?"福康安一愣,明珠哭笑不得,"那会子雪停了,她非要到雪地玩儿,我便带她去了,哪料她竟然抓了把雪就往嘴里填!怕她吃坏肚子,我只好又将她抱返来,不准她再出去!"
"好多了。"永琰一个眼神瞟畴昔,他的福晋便福身退出房门。
丫环为他解了貂裘,取下顶戴,福康安瞧着女儿笑道:"等拍了落雪再抱你!"
伊贝尔嘟着小嘴儿不幸兮兮的仍嚷着要出去,福康安假装委曲道:"不能出去,外头冷得很!你看阿玛的手,冻得冰冷,你给我暖暖!"
为何?她等了整整七年啊!等他转意转意,等他归家,却老是期望一场空,等得久了,她也风俗了,经常安抚自个儿,"大抵……还在生我的气……等他消了气,就返来了。"
伊贝尔边拉边道:"暖暖……暖……"
明珠不由好笑,用心逗她,"为甚么要我暖?他那么凉,我才不暖!冻着额娘了如何办?额娘会抱病的!"
"哎吆!"福康放心头一热,几近热泪盈眶,"宝贝女儿真会心疼阿玛!"
伊贝尔一听不让去,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暖手捂,跑到明珠跟前儿指着福康安哭道:"阿玛坏!阿玛坏!"
"札兰泰之死,我与皇上说了。"
"毕竟札兰泰离家出走,丢弃公主,也让皇上脸上无光啊!皇上只要九公主断念罢了,怎管帐叫真假?"既然敢说出来,福康安便推测了结果,"退一万步来讲,即便真的究查刺探,我也早在吉林安排好了统统,不会泄漏风声。"
"……"这下福康安完整懵了,我招你惹你了?竟然说我坏?无法之下,他只好起家去拉她,活力的伊贝尔用力儿挥手不让他抱,无法,福康安只好哄道:"看雪,看雪好不好?"
低头愣了会子,她紧抱着挂在脖间的暖手捂,踌躇半晌,似是下定了决计,费了好大劲儿才取下来,走到福康安跟前儿,塞到他怀里,只看了看他,也不说话,回身又回到明珠身边,一向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