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奶奶带孩子,你可放心?"
料定他们有所顾忌,福康安这才道:"克日,我会重新制定铜厂立法,诸如出性命的状况,非论耐久短期,必须赔付。拟好便会凑请皇上讯断,圣谕一下,你们皆须按指模。"
将将起家,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有个女子在府外跪着,求见总督。
忆起喜塔拉之祸,明珠再不肯多管闲事,但是福康安瞧见那牌子上的字,不由立足,问那女子,
"斩监侯。"
想起苏果得了个胖小子,明珠笑贺道:"之前收到信,说你生了个儿子!但是恭喜恭喜呢!"
女子低首回道:"汤丹厂。"
"这……"当官的既然决定,他们还能说甚么,摆布性命也不会常出,即便真的要赔,于他们而言,出那点儿血,实则是不痛不痒,窃保私语了几句,终是无人再出言辩驳。
本来他交代过封廉,不必在他兄弟面前公开他的身份,是以现在这些女子找他搭话,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
福康安自有他的考量,"我是瞧着她挺逗,性子开朗,想着苏果不在这儿,有她陪明珠说话消遣也是好的。"
"苏果将近来了呢!"云霄非常等候好姐妹的到来,"她写信说已经生了,满月后就随乌尔木一同来云南。"
那女子含泪低泣,"我爹才去三个月,他们说,不满一年不算长工,赔了命只怪他自个儿不谨慎,厂子里并不管这些。"
"不止啊!"苏果记得很清楚,"自我有身孕便没再服侍夫人,好久没能与你们待在一起了!"
点点头,福康安未再多言,揽着夫人分开人群。
此话一出,世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再有微辞,
明珠与云霄一见苏果,格外畅怀,"这分离小半年,终究团聚了!"
"你们拿着上头给的银子去开采铜矿,不需本钱净赚,还美意义与我抱怨?"
镖局那些个男人一见香儿身边的姐妹个个如花似玉,身形娇媚,皆看直了眼,福康安去时虽着了便装,可那些个女子都识得他,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抢着来与他说话。
素衣女子一听这话,感激涕零地叩首道了谢。
云霄奇道:"香儿就不俗?少爷如何情愿跟她说话?"
回府后,福康安与明珠抱怨起自个儿被一群女人围着,好不安闲!云霄在旁笑道:"这但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景象,偏生少爷讨厌。"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利润为何要放低,你们内心比我清楚!那些个厂费,厂欠,脚费,野生炭火,皆给了你们补给,算来起码也有一成五!"这当中的门道,福康安一清二楚,他们还想乱来?
听罢这些,她当真是无言以对了,明显证据确实的案子,皇上能审半年仍未有成果,既想偏袒大臣,又想做明君不被人诟病,何必来哉!
七月尾的一日,福康安正在书房措置公事,伏热天,两个丫环为他扇风也无济于事,他只觉那风都是热浪!
"你爹既是铜厂的工人,出了变乱,铜厂没人管么?"
出了事竟然推辞任务?福康安又问她,"是哪家铜厂?"
身为旁观者,福康放心如明镜,"为臣者,做任何决定之前,起首要考虑的不是自个儿的设法,而是皇上的心机。他当然想李侍尧快些死去,何如皇上舍不得,定然是参透了这点,和珅才力荐斩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