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到帐中,莫睡这儿,睡久了腰板疼!"
福康安也不恼,用心谦恭笑道:"我叫瑶林,我爹嘛!是参军的。"
立在一旁看戏的花姨得知福康安的身份,暗吃了一惊,赶快命人去搬来椅子,笑呵呵恭请他入坐,"大人台端光临,有失远迎啊!您请坐!别累着啊!"
想了想,福康安这才忆起,方才的确是梦到了不好的景象,明珠问起,他却不肯说详细梦到甚么,只说记不清了。
待她睡醒时,瞧见睡梦中的他还握着扇子在手中,悄悄扒开他手指,拿下折扇,好让他睡得轻松,却见他眉头紧蹙,眼皮微动,非常痛苦的模样,猜想该是做了恶梦,明珠赶快推了推他,将他唤醒,"瑶林,瑶林……醒醒!"
说到最后,这藩台烦不堪烦,勉强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都提示了,他还胡言乱语,香儿顿感无法,走近他抬高了声又道:"他叫福康安,先皇后是他姑姑,他是皇上的亲侄子!没胡子还是当总督,你从速闭嘴,也许还能保命!"
这盐商之子他天然认得,钱大少横行惯了,甚少将人放在眼里,但乔翼梁此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惹,只因他晓得,乔翼梁与盐帮那些江湖逃亡之徒连累甚广,他也怕自个儿一旦结下梁子,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嗯?"听到呼喊,福康安昏黄睁眼,忙问她如何了,她只道没事,"瞧见你皱眉,觉得你做了不好的梦,才唤你醒来。"
一旁的常运提示道:"爷,她不就是前次阿谁藩台送来的女子,叫甚么……香儿的!"
迫于总督之威,下人们不敢再大肆群情,加上福康安与明珠非常恩爱,下人皆看在眼里,一两个月以后,也就没人再提。
"这……"
当真是没眼色!悄悄戳了他一肘,乔二少看向福康安扣问道:"大人如果瞧得上眼,不如我去安排……"
"好罢!"明珠随即起家,福康安扶着她去床上,陪她午休,为她扇了会子,他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乔二少上前与那人打了声号召,"钱公子,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福康安轻哼一声,才起家,忽听有人唤道:"香儿,香儿!我带银子来了!"
乔二少正待说话,忽闻福康安开了口,"不是他跟你争,是我。"
隆冬六月,明珠已有五个月身孕,经常略微动一动,便热得冒汗,福康安命人备着冰镇生果,她也不敢多吃,恐怕腹中孩儿受不住。
"甚么?蒙谁呢!"钱大少打量着福康安,如何也不信香儿之言,"总督?毛头小子,连胡子都没有,还当总督?"
钱大少内心虽有顾忌,面上逞强还是,"乔二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跟我争?"
掂了掂荷包,香儿撇撇嘴,不甚对劲,但少些总比没有强!
楼上的香儿看不下去,提着裙裳吃紧跑了下来,嫌弃斥了他一声,"钱大少有眼无珠么?这是我们云贵总督,福制台!"
"你?"钱大少心道:不是乔翼梁那就好办多了!不由提了提嗓门,趾高气扬地呵问,"你爹是谁?你叫甚么?"
需知三人成虎,福康安最恨旁人无中生有,"如许的浑话一旦传开,于我声望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