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信是美玉托人送过来的,他们已经到了都城,他的大师兄阿难陀正在南疆游历,崇德大师听闻了华家的事情以后,捎了信让阿难陀前去苗寨救华二老爷。
宇文墨一怔:“这是如何了?”
他低头看着她:“小满想喝酒?”
他的身材僵了僵,声音和顺下来:“好,我陪你。”
灼华惊诧,旋即苦笑,完了,肇事了。
转眼瞥见灼华还站在院子里,定定的看着隔壁。中间院子里传来童秀才的读书声。他已忘了她,而她还记得他。
宇文墨正沉吟中,身后灼华开了口:“先生不消多虑。这酒是用黄米变成,不醉人。江南一带还常用来烧菜,逢年过节大人孩子都会喝,不伤身。现在河上寒气重,小饮几口驱寒也不错。”
“罢了。”宇文墨没有转头,谛视着床上猫儿一样紧紧偎着他的夏满,“今后不准再给小满喝酒。”
想到宇文墨,她感觉后颈凉飕飕的。
她的背后落差三丈后是河面。她举起了双手,想要原地扭转:“我跳舞给你们看啊。”
夏满心中不忍,走到灼华身边:“我看过童秀才的命宫,他射中必定高官厚禄,出人头地,且后代缘厚,平生繁华安然顺利。”
夏满喝彩一声,冲进了舱房,一叠声的叮咛青黛拿酒杯,她要尝尝酒的滋味。
夏满连连点头。
夏满唤来了青黛竹叶清算箱笼,筹办几今后解缆。
宇文墨推开舱房的门,来到船面上。
她的额头挂着纤细的汗珠,灼华和青黛守在旁,不竭的用热水透了毛巾替她擦汗。
船后很远的河面上,逆流而上飘来了很多闪动的星火,离得近了,是一个一个真人大小的纸人。它们被做成了人形灯笼,头部点着灯,脚下踩着莲盘,在河水里沉沉浮浮。
千面树的果实酿的酒,叫千年醉。平凡人只要闻一闻那味道就会醉上数日,哪怕喝一小口便会醉死,但是身后尸身不腐,面色红润且带有奇特的酒香。千年醉也是人间难寻之物,自有它的大用处。
她反手揽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侧,呼出的热气撩在他的耳后:“那你陪我。”
夏满趁两人说话的时候爬上了船舷,伤害的站在上面摇摇摆晃,伸开了双臂高低扇动:“先生,你看我,我会飞。”
美玉在信里说,都城已经很冷了,让她多备些厚衣裳。
半晌后,一个满脸通红的标致小女人摇摇摆晃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唱着歌,灼华跟在身边,扶也不是,拦也不是。
青黛和竹叶悄悄的进了房间,端来了热水替夏满擦洗,玳瑁拿来了她换洗的衣物。
灼华发笑,上前用绢布替她擦拭身上沾到的酒渍:“黄酒是苦了些。还是果酒更合你的口味才是。”
一共有两封,第一封是船家送来的。
灼华的眼睛有些红,低声开口:“谢女人。”她看着院墙,一人多高的院墙遮挡了她的视野,“我只是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灼华并未踌躇,剖开本身的心,将夏满指尖那滴血滴了上去,血液落到她的心脏上,化为一道缠绕的符文烙印了上去。
“苏先生,另有一事。”船家道,“我这有两个老主顾,都托了干系让我顺道带几个搭客进京。我深思都是熟人推委不得,船上另有多的舱房,也就答允了下来。还要奉告先生一声。”
遵循原定的打算,船家一起上要在几个大的贸易点逗留,买卖货色,终究的目标地是广宁城。从西陵到广宁城尚且有一个多月的航程,算上路上逗留的时候,统共有将近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