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桑沉了脸,目光从两个儿子气愤到快狰狞的脸上移到从一开端就低垂着头站在角落的侄女脸上,再往下看便挪不开了。小小的女孩依偎在妈妈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本来该是傲视神飞的边幅却生生被那一抹惊骇的神情夺去了神采。覆盖在她头上的是父亲带来的家庭暴力的阴云。
梓苜蓿仿佛被她这一声唤醒,但是她并没有做出立即逃离这片看起来已经有点诡异的处所,而是从东西包中取出了一个特质管刀,用力朝着那封住画作的透明薄片凿去。
“哇,真的耶。”梓苜蓿镇静道:“叔公教我画,叔公教我画!”
刀子被卡住了。
小小的梓苜蓿从被叔公画技震惊中回过神来,小手立即去握住叔公那似有魔力的大手,小嘴嘟起,“叔公骗我,这个不是前次叔公吃的奶油花!“
“你看,这是叔公刚才在街上看到的好玩的东西。送给你了。”梓桑笑着递来一只玩具乌龟。
“哦,你之前说会很严格,我挺担忧的。”梓箐打着方向盘,往梓家开去。
“啊!”梓苜蓿痛呼出声,看了一眼手上被管刀凿到流血不止的伤口眼眸一深。微顿后,她咬了咬牙,从包中取出一瓶腐蚀溶剂。
“叔公,呜呜……”韶华悄逝,稚嫩的女童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昔日耳顺之年的白叟也已年逾古稀。
梓桑从房里取出一个颀长的圆筒递给梓苜蓿,“叔公把这个送给你。”
“甚么不便利?”梓桑截断了她的话头,“有我在这个家一天,就这类话!”梓桑说着走下太师椅,一手拉过梓箐一手拉太小孙侄女,看也没看他那两个儿子一眼就直接往楼上带去。走了几步俄然回身去看阿谁小小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较着是被吓到了的小孙侄女,气压顿散,云破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