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以外。”洪凌波俄然接口,说罢又悔怨不已,神采涨得通红,吃紧辩白道,“我的意义是说,你很好……”声音更加低如蚊蚋。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竟都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再看那贾似道时,见他面色发青,嘴唇乌紫,呼吸都变得非常微小。
程英安抚地笑笑,“你那一刀下去,心中仇恨可解?”
肤白眉秀,泪光盈盈,煞是惹民气怜的模样,程英心中一动,悄悄覆住她手背,只感觉洪凌波一僵,满目惊诧。
自从被兵士带来,一起上洪凌波都眸子通红的没说话。进了牢房更是一言不发。
“对不起……”半晌,洪凌波突破两人间的难堪,低声道,“你别曲解,我没有别的意义……”
洪凌波一怔,“那你就筹算不报仇了?”
洪凌波变了色彩,咬牙嘲笑,“一刀算甚么,终有一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洪女人……”程英刚出言相劝,洪凌波那里听得出来,夺手枪过路子此处的兵士佩刀,举刀朝贾似道砍去。旁人不防,竟没拦得住她,一刀下去正中贾似道,只可惜那吴姓大汉反应及时,抬臂一档,洪凌波这刀只砍中了贾似道右肩。世人目睹着贾似道肩上鲜血如注,但是不过半晌工夫竟然覆上一层冰霜,生生冻住了。
只是第一刀时出其不料,到手非常轻易,再来就非易事。那姓吴的男人固然工夫不济,但好赖也能挡上一档。白手迎上洪凌波的大刀也不含混,虽讨不了好去,可到底也挡住了洪凌波。程英稍一发楞,也瞬息回神。她却未能脱手帮上洪凌波,只顾着帮她挡住攻上来的兵士。又因着现在火势未减,程英不想再添乱无辜伤人,便到处部下包涵。只不过这一来,洪凌波就是单打独斗地迎战,贾似道身份不低,现在遭袭,早有部属过来保驾,洪凌波竟近不得他身。
洪凌波捂着心口,不敢信赖本身听到了甚么,目瞪口结地望着程英,直到程英被她看得非常不安闲开了口,“我的意义是说,没有你,姨丈也会把我许配给别人。现在既然晓得你是女人,倒不如来个假凤虚凰,乱来过姨丈,也省的他白叟家总操心。”
“唔,”韩掌柜听言皱眉,接口道,“夙来与我们沈氏商店来往的都是鲸鲨帮的吴老板,传闻吴老板乃是鲸鲨帮二当家的得力助手,连帮中老迈都要让他几分,莫非……”他打量着贾似道,语未说尽,意已传出。
程英和洪凌波也未能幸免于难,二人竟被关进了同一间牢房。
未几时,俄然听到内里一阵喧闹,本觉得是张文远来提人审判,哪推测来的竟是料想以外的人。
程英如何不晓得她话中之意,刹时耳根红透,低下头去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语罢,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静止的沉默。
“难不成你今后都要糊口在仇恨里么?”程英感喟罢,低声说,“你晓得么?我父母当日死在仇家手里时,娘亲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曾对我说,不要报仇,让我好好糊口。这么多年来,我一向借居在姨丈家中,从未曾提起过报仇的事情。姨丈只当我当时年纪小,不记事,也从不跟我提起。”
那厢张文远正批示人灭火,见这边起了事端忙驱马前来,喝道,“大胆刁民,无端肇事!竟敢刺杀朝廷命官,来人哪,给我拿下!”
她话音刚落,即听到那大汉谨慎翼翼地对贾似道说,“二当家,您如何了?”
她天然晓得张文远和贾似道同是当朝宰相的乘龙快婿,自古官官相护,更何况二人身份如此类似,只怕多说无益反遭构陷。哪推测张文远听她此话,忙令人停止,寂然道,“那女子何故觉得贾大人是鞑子喽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