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国师令达尔巴抱着霍都下去,看了李莫愁一眼道,“我当日公然没看错,你是个好苗子。”话锋一转又道,“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恐今后养虎为患,本日让你丧命于此,也实属你的命数。”他双掌合十,念了佛号,大掌一翻,朝着李莫愁天灵盖击去。
“杨过,你要和本国师作对吗?”金轮国师狭长的眸子豁然竖起,瞪着杨过。凸起的大额头亮光鲜眼,平增几分可怖。
话未说完,杨过接口道,“这女魔头一贯傲慢惯了,别说见到你师父,就是我们古墓派,她也还是叛出不误。”
李莫愁当然是听不见的。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前黑茫茫,耳边寂静寂,半点也不在乎来的那群人。
她一副全无朝气的模样惹得金轮国师侧目。霍都很有眼力,见金轮目光投向半死不活的李莫愁,因而自发主动上前问道,“李女人见了故交,不打声号召?”
李莫愁眼皮动了动,却没做出甚么反应来。剑拔弩张时,杨过怀里的婴儿俄然“哇”一声大哭起来,唬得杨过一愣,连霍都也被蓦地一惊,手一抖在李莫愁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杨过愣愣地望着李莫愁,想到本身最爱的小龙女就是被她勾引,不由得胸中杀意越来越畅旺。但是怀中女婴哭闹不断,杨过下认识地瞥一眼这婴儿,见女婴白白嫩嫩的小脸已经哭得尽是泪痕,软软绵绵的小孩子小小的双手握成拳,不谙世事不知春秋的有害模样,紧紧地揪住他前襟。杨过一时怔住了。半晌,直到李莫愁展开眼睛回看他,他才鲜明回神,不耐烦隧道,“她的命是我的。但是明天我怀里有个婴孩,不该让她见到血腥,这女魔头的命,就临时存放着。”说罢,竟回身站在了李莫愁床前,背对着她挡住了金轮国师。
对她这一副无礼的模样非常不满,霍都冷哼一声,皱眉道,“李莫愁,你不要得寸进尺。见了我师父竟然敢如此傲慢,你――”
药童被他吓得腿一软,几乎跪在地上,想说的话顿时忘得一干二净,甚么也顾不得,忙慌乱地跑走了。
杨过倒是涓滴不惧,单手抱着婴儿走过来,他阴沉着脸道,“你不能杀她。”怀中女婴哇哇地哭,杨过被吵得心烦,愈发不耐烦。
女婴还在哭,杨过不知所措。这才重视到李莫愁床头地上躺着一个少年,恰是那药童。他非常恶劣,一脚踢在药童腿上,当即把昏倒的药童踢得痛醒过来。
见他醒了,杨过皱眉道,“去问阿谁鞑子要银两,给这孩子买吃的去。”前不久几人刚从这医馆拜别,那段光阴杨过为了医治本身的断臂赖在这医馆里,也恰是在这儿才碰到金轮三人。本日重回路过这里,不料竟碰到李莫愁。那药童也是吃过杨过苦头,晓得他们这几日中真正掏钱的人是霍都,那些日子也照顾过女婴。不敢不听杨过的话,药童赶紧爬起来,不顾身上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霍都面前。霍都也早被女婴哭得心烦,忙令达尔巴取出银子来递给药童,药童怯生生接过,临走时才想起李莫愁,因而强自壮起胆量,颤声道,“床上那女人既聋又哑,听不到几位大侠的话,还请……还请……”他本意是想要求这几人不要伤害李莫愁,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便嗫嗫喏喏说不清。
说时迟当时快,金轮国师一掌下来却未落到李莫愁身上,独自被一把飞来的长刀拦住,长刀刺进墙壁里,顿时那刀刃被金轮国师的高深内力震出裂纹,未几时竟噼里啪啦地碎完工片。
一行人各怀鬼胎,却也相安无事。今次见到李莫愁,冲突才垂垂闪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