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应当感到痛快的。
落空了桎梏，同时也落空了支撑，方氏如愿地被放开了，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跌趴在地上。
陆扶摇被拉到榻边，按着坐下，长钰便弯下腰来，拇指在她脸颊上抚了抚，“如何还是这幅神采？还是不高兴么？”
腕上的力度更紧了，也捏得更疼。
两个小丫环从远处小跑而来，估计是被方氏那惨叫声引过来的。
她没有见过甚么残暴的事情，就连杀鸡宰猪都没有见过，眼看方氏喊得这么凄厉，内心有些动容和不忍。
长钰没有立即放开，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既然认错，那态度是不是该诚心一点？”
但是，她没有出声禁止，嘴巴毕竟都是紧紧抿着，没有伸开。
刚才看她一向都面无神采的，仿佛沉着得太可骇了，就怕她会胡思乱想，或者憋在内心，憋出病来。
那两个小丫环那里敢救，先不说，她们也差点被吓坏，就算胆量够大，也没有大到敢对抗长公主啊。
盗汗如雨普通，‘唰’地不断冒出来，从额头上滑过眼睛和鼻子，直到下巴，而后掉落下。
方氏的杀猪声，不负众望地被大喊出来。对于向来弱质女流来讲，她们底子没有机遇受伤，脱臼和扭伤对她们来讲，已经是最大的伤害了。
长钰先看陆扶摇一眼，瞧她面无神采，没有要难堪的意义，才松开手。
那神采……明显该是不幸或者怜悯，却又忍不住扬起嘴角偷笑。
方氏抱着胳膊在地上翻滚，如此不顾形象，又如此风趣，引得两个丫环哭笑不得。
更别提方氏，她现在都快哭死了。
“以是，我不准你哭，快点把眼泪都擦洁净！”
如果之前，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她竟然会跪着向陆扶摇告饶。
他干脆蹲了下来，和她保持一个均衡度，“本宫但是帮你经验方氏了，看到她方才的模样了么，有没有感觉很痛快？嗯？”
但是，力度还在逐步加大，仿佛不捏碎就不罢休，她感受手腕将近和手掌断开了！
他不晓得，他只能扯起衣袖，给她擦眼泪。
长钰有一瞬感到镇静，一是被她的反应弄懵了，二是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别人哭。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