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却紧追不舍,问道:“公子是外埠来的吧?可有找到落脚之处?”
小女人一听,显得绝望,垂下眼睑道:“既然如此,云清就不勉强了。不过住朋友家还是多有不便,云清爹爹在此开了云翔堆栈,就在城东三里铺酒坊边上,公子如有需求,能够去那边投宿。公子对我有拯救之恩,我让爹爹不要收你钱。”
她心下暗惊,这宇文明及到底一介凡人,却能招来如许多异灵邪士为他效命,看来毫不是平常之辈。人间界中短长的人物,除了江南子墨,他能够就算是第二了。
这些人本在淫笑,眼看就要到手,却没料俄然有人行侠仗义,不防之下全数倒地,“哎呀哎呀”不住声地惨叫。
但是曦穆彤远观现在的皇宫,却见宫顶阴云密布,不时有闪电从云层后,扯出道道诡异的电光,随后便是沉闷的雷声滚过。环抱那碧瓦朱檐的祥龙紫气,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团团乌青的妖气,非常厚重地压在檐顶之上,令那些脊兽暮气沉沉,全都转动不得。
云清则在原地呆望一会儿,脸上那纯真的少女神情俄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嘲笑,“曦穆仙,百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美……”
曦穆彤愣住脚,回身一笑道:“本来你叫云清,真是好名字。举手之劳不敷挂齿,女人无需多礼。鄙人另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普通皇宫之上,均有祥云浮游,紫气东来,四出的飞檐上,更能见脊兽护山,披发瑞金光彩。有此帝王气势压阵,妖魔若想靠近,并不轻易。
遵还是人猜想,宇文明及既然残暴不仁,有如豺狼豺狼,必会生得牛头虎目,血盆大口,一脸异象。但此时在曦穆彤看来,他却还算有一副文绉绉的墨客模样,这可真叫做,人不成貌相。
此行的首要目标地,是赶往宇文明及处,寻觅那魔婴童火铃儿,万一半道出事,打算就会被打乱。但那呼救一声比一声凄厉,她实在不忍坐视不睬,还是循声奔了畴昔。
万一这趟失利,遭受不测的人是她本身,而不会是竹月。
曦穆彤见她如此朴拙,便道:“好吧,我记着了,有需求的话自会前去叩扰。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回身拜别。
走至一处偏僻街巷,俄然传来女子惨痛的呼救声。她吃了一惊,踌躇着是否要脱手相救。
紫微城煞气太重,曦穆彤一时没法靠得太近。只好摊开手掌,遥遥把持飞火流光璧,以从中察看皇宫内苑的动静。
时价大业618年,当她来到东都,正逢宇文明及与其弟宇文智及煽动兵变,于江都弑杀了隋炀帝杨广,以后在洛阳皇宫内,血洗杨氏皇族,于飞檐反宇之下掀起一片血腥殛毙。杨广的兄弟子侄等,几近无一幸免。
为避人耳目,她没有骑她的的千翼冰雪兽,而是踏云赶往东都洛阳。如许一来,就比骑冰雪兽慢了近两日。
到得洛阳城,闪现面前的,公然是一派盛京的繁华气象。只可惜,放眼看去,满街尽是些青楼倡寮,赌坊酒坊之类,以供人玩乐。真正走在街上的浅显百姓,却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上的神采大多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只见此时宣政殿内,龙椅空置,一人端坐龙椅之侧,另有几人恭敬地立于天阶下。不必问,那坐在龙椅旁的人,必是宇文明及无疑了。
等找到声音来源,见到呼救之人,是一年芳十几的小女人,正被几个恶棍胶葛。她身上外罩的罗衫已被扯破,苦苦挣扎着,如只流浪的雀鸟般惶恐失措。
曦穆彤不动声色,手运指力,一股无形的剑气便从指尖收回,在那几名狂徒间穿越。
曦穆彤对那小女人使个眼色,她即体味,捂着被撕破的衣衫跑到她身边,任她拉着臂膀腾空而起,转眼就消逝在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