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似媚非媚的斜睨着段正淳,恰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
他只见过段正淳一个**,便是阿朱的娘亲阮星竹,俏美爱娇,而这位马夫人倒是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
萧峰心想:“听她说话,倒与阮星竹差未几,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旧**么?”
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但是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天然,并非成心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人实在很多,真想不到世上竟真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萧峰虽感惊奇,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萧峰拜别之前便知二人大抵暮年了解,可也就觉得是浅显朋友的干系,面前的场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非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诞妄言。他安闲无锡城外杏子林中初次见到马夫人后,而后两度相见,老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成犯之色,连她的笑容也是从未一见,怎料获得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此时马夫人颈中的扣子松开了,暴露**的项颈和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沿,站起家来,渐渐翻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漆,**无穷的腻声道:“段郎,你又利用我,我要你来抱我!”
马夫人道:“谁稀少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挂念你,身子安好么?心上欢愉么?大事小事都顺利么?只要你好,我就高兴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探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更奇的是,她以言语谗谄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那里有半分仇怨?
萧峰本意是想找白世镜去,可段正淳现在是本身准岳父,不免又担忧他会被马夫人所害,以是一起上又悄悄的跟在段正淳的身后,万一碰到甚么伤害,也能随时脱手相救。
只见段正淳短衣半露,盘膝坐在炕边,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着炕桌边打横而坐的一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