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每有脱劫飞升之徒,必被招致洪轮台上,求合造化奇偶之数,瓜代来去,又十万八千年。
而这洪台恰是一星机杼,可纵望十洲,调控运转六合灵韵,从而保持大道不尽,生灵持续。
万古混一同。
“造化发端,总有机杼。你且看水中”白衣秀士目光所及,只看两条鱼龙奋爪摇尾,尽力从波浪中摆脱身材,两道天光俄然自虚无中照彻开来,刚好投在两条鱼龙身上。
本来三千年前无尽海曾产生一场恶战,被九土修者称作无尽之殇。有奥秘修士手拿铁卷,一日屠尽九土群雄,使得九土宗门重新洗牌。而那奥秘修士则当场渡劫,天威浩大三年,后一日飞升而去。
这道人却毫不在乎,只看他笑呵呵双手一拍,顺势从储物戒中取出件广大道袍披在身上,望着脚下虹桥久久不前。
肖远的震惊都写在脸上。
“你···前辈便是那三千年前在无尽海上渡劫飞升的奥秘白衣秀士。不对不对,你身上的气味很陌生,不似九土人物。莫非你是····”
白衣秀士身材飘然一动,刹时呈现在海上,抬手一指虚无,再一指脚下洪波,朗声道:
水无民气九转肠”。
俄然,天空中有仙歌吟唱道:“千里流云山,独秀首阳峰。巍巍兮漫漫,驾鹤又骖龙。
而在高台中心一席草垫上,现在正端坐着一名耄耋老者。此人也不知春秋多少,眉毛发须铺陈满地,面貌以无从辨认。
作为修者,道人风俗性的用神识一扫,只感觉似有似无,荡荡巍巍,竟感知不出此人的境地。
那老者泥雕木塑般,动也不动道。
“大道无上,天外有天。为兄只是先走一步罢了,还谈不上甚么长生”
待肖远规复清爽,神采间却喜忧参半,半晌以后,俄然想起一事,朗声问道:“前辈既是中土人物,而那中土也安闲灵韵中,为何洪台上却没涓滴记录”?
人影一晃,自山下徐行走出个头戴四方帽,身穿员外服的中年肥胖男人。来到近前对道人拱手见礼道。
“南华洲高南大陆么,恩!老夫少时也曾游历过。汝不必严峻,此地还在卫元星内,并非灵界”。
肖远略感不测,不甘心道:“若如前辈所言,我等修士便无缘得见么”?
白衣秀士畅怀一笑,平空天然结出万千纹路,鸟篆蛇痕好不玄奥。
老者嘿然一笑,声音悠远到:“此乃造化之数,奇偶瓜代,恒古不竭。自老朽三千年前飞升于此,便一向等候先人相见。现在奇偶相逢,大道美满,终究能得窥灵界奇妙了”
载我出云海,大道复天公。路者垂名姓,高南第一宗······”
“天关开启之时,为兄感到冥冥中有另一股力量招摄而来,大衍之数也合在当中。想来为兄此去,必能为你争下一分因果。甲子以后,你自可将神镜去炎洲找寻,慎之慎之”
汝乃偶数生”!
说完那本来堆在地上的须发次第收缩,枯老暗黄的皮肤逐步充盈白嫩,转眼便化作一个白衣中年文士,翩但是起。
俄然,就在他顿时遁出银河的顷刻,浪花一卷,生生将浑身虹光打灭,就感觉天旋地转,饶是他一身本领,万般神通,竟也转动不得分毫。
却说这一年南华流云山上,雷霆如锁,寂灭风凉。阴沉森愁云暗澹,黑漆漆日月无光。毁天灭地的威压覆盖三千里,接连半个月才逐步消去。
白衣秀士余音未远,只见那两条鱼龙纷繁脱去鳞甲,一灰一白,嘶吼间自头到尾次第化成童儿模样。
那道人对着肥胖男人点了点头,继而道:“你我虽出同门,却道法分歧。在驱利一途上为兄也没甚么好指导你的。不过天关顿开之时,偶有所感,或许对你有些许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