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他劈面, 像是当年听母后讲睡前故事那样, 双手捧脸, 镇静不已。
我大失所望:“啊?如何说不看就不看了?”
“那么,为何躲我?”
我点了点头,虽不懂江寻在说甚么。但是他要我信,我便信。
我有点沉迷男色,分神好久,才听到江寻在唤我:“阿朝?”
前面有集市,人多,堵住马车。车夫正要仗势欺人开口骂:“不长眼的人,敢堵江大人的……”
既然是我挑起的话题,他不聊,就只能我来接后话了:“我小时候一向都住在宫里,我亲娘死得早,一向没见过她。到了四岁那年,我就由母后养了。我和母后也不熟,当时她还是浅显的嫔。厥后如何封的后,我也不晓得。我只晓得,我看着其别人不管侍从寺人还是宫女,内心都有个能顾虑的人,非常恋慕。厥后,是母后看到我,说我对她眼缘,送糕送衣裳,还哄我入眠,我才跟她靠近起来,经常粘她。”
我对这个不甚体味,我虽不懂民气,但也不肯将人想得这般坏。他对我母后有定见,我早晓得了。但明显讨厌母后,还给我一个家,一个藏身之所,让我费解不已。是出于纯真的怜悯吗?毕竟我身量不高,踮脚也才到江寻胸口,因着我年幼,他才想护我吗?
我一愣,千万没想到江寻会说出这类话。我微咬下唇,想出声辩驳,又不敢跟他对着干,闷声道:“我不喜好别人讲我母后……”
母后最宠嬖我, 也最喜好和我说故事。她说她在入宫之前,也有喜好的人, 当然不是我父皇,而是别的男人。她是被抢过来的,入宫实非本愿。
“我开端讲了……”他沉吟一会儿,启唇,道,“这本书里重点说了一些男女交合的事情,大抵是女子如何有孕,男人如何行房事。”
许是屋内烧着地龙, 太热了, 将江寻的脸烫上一层浅浅的粉色。他逆着光, 脸侧镀上一层亏弱的金芒,如同谪仙,随时会扬袖腾空飞升。
江寻拿着那本《避火图》, 靠在榻头。他一手撑在玉枕上, 一手谨慎翼翼翻阅册本, 拈册页的幅度很小, 不想让我窥到此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