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贤夫人环顾一圈,还是不能杀了她,不然永康侯府那边不好交代,并且一拉扯,起码得揪出上百人来,又是一桩大案子。这关头,后宫平和才是正道。
“是,皇上。”薛谈便微微欠身,“谢过韩女人。”
皇上见奉贤夫人笑若牡丹,随之大笑,瞧了瞧韩淑微身边的柳初妍:“这位女人……”
皇上正迷惑她为何不说话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白猫啃了糕点一角罢了,哭泣着就发了狂,没几下就断了气。
丽妃胡说出口便认识到了,当场愣住,不知该如何圆话。
韩淑微震得差点跌倒在地,她,她要入宫?是她听错了吗?她转眼去看柳初妍,柳初妍亦惶恐不已。
天呐,那糕点有毒!
贤妃则心中暗笑,这个傻的,公然跳进坑里了。接下来,她只需看着她做戏便好,端看她如何辩。
“嗯,是吗?”奉贤夫人确切看朱嬷嬷不爽好久了,但念在她是永康侯府的人才没动手,本日既有机遇,那就顺手除了她,“朱嬷嬷,你本身认吧,若不认,就交由锦衣卫措置。”
快速,韩淑微就顿住了,方才那块糕点落下来,被贤妃娘娘的猫儿吃进了嘴里。现在,那只猫喵呜两声,嘴角出了血,抓狂起来直撞柱子,吓得在场的宫人退避三步。可它才撞了几下,就挺在了地上,再不能转动。
奉贤夫人盯着她这慌乱模样,心头积结了几日的烦闷之气顿去:“就贬为丽嫔吧,迁出承欢殿,住到……”她又瞅了瞅贤妃,“住到龙德宫偏殿去,由贤妃管束,无疑义吧?”
柳初妍本就是用心摔过来的,那里会让他抽归去,当即回握住他:“多谢信国公。”说着话,她又背着世人对他做了个“救淑微”的嘴型。
皇上是不懂这些事的,薛谈亦不说话,柳初妍等人更是埋了头,提着心吊着胆但愿别落入丽妃眼中,不然被她拖出来背黑锅可就冤大发了。
柳初妍正想让韩淑微别动,免得引发重视,可她偏挪动了,撞着身后的信王“呀”一声。
这糕点确切是为了贡献奉贤夫人,此时说了实话或许还能奉迎她,丽妃压抑住了喉咙里的哽咽:“夫人,臣妾传闻夫人克日迷上了藕粉桂花糕,今早上卯时就起了,就为了给夫人做这个,您看,臣妾手还烫伤了呢。可臣妾真没想过毒害贤妃姐姐,更,更不会害夫人。”
“哦。”奉贤夫人悄悄咬了咬牙根,斜着眼瞪丽妃,“是给我的?”
皇上只顾着乘凉,明知亭中皆是人,也未看过都有些谁,俄然有个女人冲上来,打掉了糕点,面色一白:“你又是何人?”
“皇上万岁。”奉贤夫人上前一步,稍一屈膝,昂首倒是暖和慈悲的模样,“皇上,此事交由奴婢措置吧。”
“贱婢!”奉贤夫人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朱嬷嬷便摔了个脚朝天,“来人,拉下去杖弊!”
至于背后真正的下毒之人是谁,奉贤夫人懒怠去查,但是她见皇上眼中带着清楚的震惊与浓厚的迷惑,瞪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丽妃,那面上的白粉似被雨水冲刷了普通丢脸:“奴婢有错,主子亦不能饶。丽妃就,就贬为……”
“不消。”韩淑微仓猝摆手,却被柳初妍拉到背面去了。
朱嬷嬷顶了罪,大师都懂,却不言说。
柳初妍悚然一惊,满心惊诧,惊骇得瞪大了双眼,薛谈亦惊得攥紧了拳头。下一瞬,柳初妍便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薛谈轮椅边上。
“是吗?”奉贤夫人觑着她手腕上的红痕,心知她定是被人冤枉的,可这丽妃实在是笨,却自恃聪明,仗势欺人,丢尽了她的脸,还得三天两端替她善后。现在,便是永康侯府再求她,她也得将这没用的女人给削了。最首要的是,她惹着了信国公,谁不知,她与九千岁在皇上心中不过是可倚靠的亲人罢了,信国公倒是贰心中毫不能被玷辱的那一朵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