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是在为良媛欢畅呢,这类福利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采琴洋洋对劲地说道。
杜恩儿乃是杜彬请人按宫廷礼节教诲出来的,除了言行举止外,还包含了内室媚谄之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奉养君侧,为家属增加光荣。在入宫之前,杜恩儿已在嬷嬷的教诲下晓得了如何欲拒还迎,再加上娇媚的面庞,风骚的身形,饶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宣远帝也难以把持,连着宠幸几日仍不知倦怠。
在这后宫当中,除了紫玉皇后以外,原另有一名德妃,便是齐王东方鸳的生母。德妃产子以后母凭子贵,再加上母家权势庞大,一时候风头无二,成了这后宫中最得宠之人。然树大招风,在东方鸳三岁那样,德妃俄然身患沉痾,未几日便暴毙而亡,宣远帝痛心疾首,亲书祭文以示记念,自此三妃之位空悬,多年来未在有一人晋及此位。但是,贞静夫人却很清楚,德妃是因何而亡,也恰是因为她晓得真相,以是这才多年来才低眉顺目,得以保全本身。
“你啊,说这些话也不晓得害臊。”杜恩儿伸出削葱似的手指轻刮了下采琴的脸颊,那神情里的对劲倒是如何都掩蔽不住。
现在唯有贞静夫人的位份仅在紫玉皇后之下,又生有皇子,荣辱存亡,或只在一念之间,为了稳固职位,也为了东方明的出息,有些事,她不得不早做策划。
“良媛花容月貌,满城皆知,便是牡丹也不及良媛的非常之一,要不然陛下怎会对良媛恩宠有加呢。”采琴话里尽是阿谀之意,直叫杜恩儿心花怒放。
“皇上在听雪堂宿了几日?”
芝兰身为宣福宫的掌事女官,早已将这些事记在内心,当下便恭恭敬敬答道:“回禀娘娘,也就是这三五日的事。”她说得虽是轻松,但内心很明白,能叫薄情风骚的宣远帝独宠三五日,已经非常平常。贞静夫人眉头一蹙,就着芝兰手上的丝帕拭干水渍,问道:“你且说说,她生得如何?”
“即有姿色,若就如许被藏匿宫中,岂不成惜。”贞静夫人取下那对珍珠耳环置在手中,洁白的色彩如少女的脸颊般津润无瑕。
关于杜恩儿的传闻,芝兰早有听闻,但也不敢在贞静夫人面前照实说出:“奴婢未曾见过,想来也不过尔尔,若不然怎会被晾在宫中不闻不问这些时候。”
正因为母家权势寡淡,贞静夫人这些年没少在前朝安设眼线,一来安定本身在后宫的职位,二来也便利监督刘氏一族的动静。先前的郑充华与史美人便是幕僚进献上来的,没想到此二人这般不中意,白白搭了那些工夫,叫贞静夫人好不恼火,此时听到杜彬之名,便知杜恩儿的恩宠与紫玉皇后脱不了干系,当下神采一沉。
便是新贵,该要的礼数仍不能少,免得叫那推波助澜之民气生间隙,这后宫的保存之道,没有人比贞静夫人更加清楚了。
“你固然去安排便是,这些事,本宫自有分寸。”
这后宫里的美人数不堪数,各有各的姿容,各有各的柔情,贞静夫人能够二十年恩宠不衰,除了她保养得宜、容颜还是外,天然还因为她在宣远帝面前永久那么温和顺从,未曾有过半分违逆。纵使后宫中百花斗丽,姿势千秋,却再也没有一人能像贞静夫人这般似水柔情,她望着宣远帝时,宣远帝便是六合中的独一,也恰是因为这类充满敬佩与倾慕的眼神,大大满足了宣远帝的虚荣心,才叫他对贞静夫人恩宠还是。至于这双明眸里的情义是真是假,宣远帝不必晓得,也不会晓得,因为贞静夫人永久不会叫他发明背后真正的本身。
“花不过是死物,怎能叫它夺去仆人的风头,倒不如残败了更好些。”杜恩儿扫了一眼脚边花坛中的残枝,嘴边暴露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