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听雪堂宿了几日?”
“但是北静王与她……”芝兰有些踌躇。暴室一事早已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宣远帝与东方玄在御阳殿上的对话已不是奥妙,便是紫玉皇后,也对此事有了几分顾忌。贞静夫人神采自如的翻开金饰盒将珍珠耳环放了出来,取了一盒用珍珠磨成的养肤粉,拿柔嫩的丝帕沾取了些许,在脸颊上悄悄拍打着。
“良媛,这园中的花都谢了,没甚看头,要不奴婢陪您去御花圃中逛逛吧?”采琴是从杜府陪嫁过来的,身份自不是平常宫人可比,此时她搀扶着杜恩儿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目睹四周百花残败,不由得说道。
宣远帝早早便去上朝了,杜恩儿本想再去睡个回笼觉,但见气候甚好,便在宫人的伴随下前去小花圃漫步。园中百花已然凋残,暴露颓靡之势,杜恩儿着了一身粉蓝色绣梅花华衣,外披杏白薄烟纱,云鬓里簪了一对翠珠连袂金步摇,身姿婀娜,行走间似弱柳扶风,朱唇轻点,目若星斗,端是个绝色美人。
正因为母家权势寡淡,贞静夫人这些年没少在前朝安设眼线,一来安定本身在后宫的职位,二来也便利监督刘氏一族的动静。先前的郑充华与史美人便是幕僚进献上来的,没想到此二人这般不中意,白白搭了那些工夫,叫贞静夫人好不恼火,此时听到杜彬之名,便知杜恩儿的恩宠与紫玉皇后脱不了干系,当下神采一沉。
“你这张嘴,惯会说好听的。”
杜恩儿乃是杜彬请人按宫廷礼节教诲出来的,除了言行举止外,还包含了内室媚谄之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奉养君侧,为家属增加光荣。在入宫之前,杜恩儿已在嬷嬷的教诲下晓得了如何欲拒还迎,再加上娇媚的面庞,风骚的身形,饶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宣远帝也难以把持,连着宠幸几日仍不知倦怠。
这后宫里的美人数不堪数,各有各的姿容,各有各的柔情,贞静夫人能够二十年恩宠不衰,除了她保养得宜、容颜还是外,天然还因为她在宣远帝面前永久那么温和顺从,未曾有过半分违逆。纵使后宫中百花斗丽,姿势千秋,却再也没有一人能像贞静夫人这般似水柔情,她望着宣远帝时,宣远帝便是六合中的独一,也恰是因为这类充满敬佩与倾慕的眼神,大大满足了宣远帝的虚荣心,才叫他对贞静夫人恩宠还是。至于这双明眸里的情义是真是假,宣远帝不必晓得,也不会晓得,因为贞静夫人永久不会叫他发明背后真正的本身。
“皇上前些日子赏了一对翡翠手镯,你明儿从库房里取出来送到听雪堂去吧。”
听雪堂位于瑶华宫以后,颠末一座小花圃便是,面积不大,笼统就三间配殿,不过胜在清幽温馨,落雪之时满目乌黑,是以而得名。自杜恩儿得宠以后,外务府按良媛的报酬送来了数名主子和器具安排,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就为着奉迎这位新贵,而各宫送来的礼品也堆满了库存,企图再较着不过。
“是,夫人。”芝兰躬声应道。
关于杜恩儿的传闻,芝兰早有听闻,但也不敢在贞静夫人面前照实说出:“奴婢未曾见过,想来也不过尔尔,若不然怎会被晾在宫中不闻不问这些时候。”
现在唯有贞静夫人的位份仅在紫玉皇后之下,又生有皇子,荣辱存亡,或只在一念之间,为了稳固职位,也为了东方明的出息,有些事,她不得不早做策划。
“夫人是想收拢那位女官吗?”芝兰神采一惊。。
“奴婢说得都是实话,这几日陛下夜夜宿在我们宫中,奴婢传闻在这宫中但是前所未有的事啊。”采琴不住的夸奖。她身为杜恩儿的贴身侍女,天然很多得拉拢人脉,也就将这后宫中受宠的嫔妃一一给探听清楚了,实在若论恩宠,杜恩儿尚远远不及瑶华宫的冯昭仪,但采琴自是会挑好听的去讨杜恩儿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