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想来也是不成信的,陛下不如去瞧一瞧,便可知究竟。”李自忠会在这里提起杜恩儿,天然也是受了杜彬的好处,成心要帮衬一把,至于后事如何,且全看杜恩儿的造化了。
“陛下看了好些时候的折子,也该歇歇了。”李自忠表示宫女换一杯新茶来。他是宣远帝的近身寺人,自宣远帝还是太子时便服侍在摆布,很得宣远帝信赖,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只见身着明黄色刺绣镶边雨丝锦宫装的紫玉皇后在侍女春然的搀扶下吃紧走来,满头珠翠撞击,收回清脆的声音。东方宇英见一国以后竟然如此不顾礼节快步行走,不悦地皱起眉:“皇如何事如此仓猝?”
“宫里都传开了,昨日北静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突入暴室,将姐姐带走了!”木棉喘着气说。楚南脑海里闪现东方玄那张冷峻狷狂的脸,不由皱了眉。他自是不会健忘,东方玄带领郑军攻陷蜀国的深仇大恨,在护送来郑的途中,他更见地了东方玄的冷血风格,此人嗜杀成性,如同妖怪,又为何要对峥嵘脱手互助?
“皇上可还记得那名蜀国贡女容笃笃?”紫玉皇后先摸干脆的问了一句。东方宇英想了半晌,神情里有一丝茫然,郑皇宫里的有三千美人,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他跟前凑,他又怎会记得那中元节夜宴上一舞冷傲四座的女子?紫玉皇后瞧见东方宇英的神采,心中不由对劲起来,脸上还是悲戚地说道:“那容笃笃在数日前受人毒害,死在了湘春苑中。”
“主子在。”李自忠忙推动走出去,躬身说道。
“倒是不早了。”东方宇英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梁国出产茶叶,这便是前几日梁王派使臣送来的新茶,色彩清绿,入口绵香,东方宇英非常喜好,便让人在御阳殿备了些许,以备饮用。
杜大人便是指大理寺御使杜彬,他有一女名唤恩儿,本年方满十六,打小便按宫中的礼节培养教诲,为得便是有朝一日奉侍在君侧。为此杜彬可没少作筹算,先是在左京面面大肆传播女儿的花容月貌、娴良淑德,而后偷偷打通宫人,明里暗里提起坊间传闻,以引发宣远帝的重视。果不其然,宣远帝偶尔听到杜恩儿的传闻,不由就起了猎奇之心,便让外务府动手筹办,找了个日子从偏门将杜恩儿迎了出去。只是这宣远帝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哪能会一向惦记取一个从未会面的女子,杜恩儿来了好些光阴,他也未曾记起要去瞧一眼。
紫玉皇后又道:“她毒害容笃笃一事乃是世人亲眼所见,铁证如山,臣妾秉公办事,见她如此固执不化,便让暴室的掌事姑姑小惩大戒,望她能尽早觉悟。那掌事姑姑正欲鞠问之时,皇上可知何人俄然呈现?”
楚南神采一沉,说道:“筹办一下,本王要去北静王府。”
“湘春苑其他几名蜀女亲眼所见,乃是那名蜀国女官所为。臣妾便将她收押进暴室,加以鞠问,不成想那女子自恃身份,在暴室里唾骂宫人,言辞暴虐,乃至不将宫规放在眼里。”紫玉皇后将吵嘴倒置,言辞悲切隧道来。
“前几日杜大人送了女儿杜恩儿进宫来服侍,现下就住在听雪堂里,陛下可要去瞧一瞧?”
“他何时回的宫,如何没有人过来通报?”
“臣妾掌管后宫不力,求皇上降罪!”紫玉皇后跪将下来,一脸哀凄之色。东方宇英眉头一皱,表示李自忠等宫人退出去。李自忠心领神会,朝一众宫人做了个手势,世人垂首退了出去,李自忠将殿门带上,这殿内只剩下东方宇英和紫玉皇后两人。
“甚么?”楚南一惊,将手中的书拍到桌上。
御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