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期以马槊架开长枪,却道:“来人但是辽东四公子慕容恪?”
“爰剑,千万不成!”
比武以后,倒是微微惊奇。
辽东地处宇文部、段部以及高句丽的夹缝当中,大燕铁卫出世之初,便负担着保卫辽东的重担,是以马队之精锐,竟冠有“铁卫”之名。
但是面前名叫慕容霸的少年,不过比五弟姚襄大上数岁罢了。听慕容恪的口气,此人乃是慕容皝的第五子慕容霸,心中不由道:“慕容家固然人杰辈出,此子亦是刁悍,但我那五弟与之比拟也不逞多让。如果五弟在此处,岂能让这名叫慕容霸的小子专美于前。”
他催开战马一槊横来,用心摸索慕容霸的技艺,如果败在如此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今后也没脸担当父亲的位子,带领烧当羌活着间安身。
日过中天,又逐步西斜。全部辽东境内烽火各处。疆场之上骸骨相藉。周遭数百里范围内,无数步队犬牙交叉,上演着一幕幕殛毙。
慕容恪还未搭话,却见一少年拍马从身后而出,一枪刺向姚期道:“两军交兵,各凭存亡。既然在此地相遇,恁地聒噪!”
战阵当中,慕容恪一身锁子甲,手舞长枪不竭地挑落赵军,压抑了好久的肝火终究在现在开释了出来。
慕容恪见到弟弟慕容霸出马,当下压住阵脚,提示道:“五弟谨慎,此人技艺纯熟,乃是劲敌,千万不成粗心!”
遵循战国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东汉为火德,尚红,是为“炎刘”;汉献帝禅位于曹丕,火生土,是以魏国为土德,尚黄;司马炎的皇位来自于魏元帝曹奂的禅让,土生金,是以晋朝为金德,尚白。
黑甲铁骑便是辽东最精锐的军队,号称将辽东保护的如同铁桶普通的“大燕铁卫”。
一人从世人当中走出,仓猝拜倒在隧道:“现在中军大营被燕军突破,辽东情势已变,如果后路被截,我等在辽东死无葬身之地。还请爰剑暂忍丧子之痛,敏捷退兵。世子固然被害,我等必有报仇雪耻的一天。”
天见不幸,在大棘城被攻破之际,因为庄十三的突入,慕容皝终究找到了石赵雄师的缝隙。
他说完,回身退入营中,再不转头。权翼望着姚弋仲的背影,恭敬道:“喏!”
石赵雄师二十余日来不竭地攻打着大棘城,早已经怠倦不堪。而辽东兵行险着,慕容皝以捐躯保卫为代价,一向将大燕铁卫留在城中养精蓄锐。
他看着张伯辰逐步隐没在乱军当中的背影,不由烦躁了起来。手中长槊垂垂乱了招式,只感受慕容霸的长枪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只好强打着精力,勉强应对随之而来的威胁。却不想被慕容霸觑准机会,一枪刺中胁下。姚期顿时大呼一声,坠落马下。
疆场之上,乱军追逐。黑甲铁骑滚滚而过,羌人想要掠取姚期尸身,却被乱马刹时踏为肉泥。慕容恪望着这一幕,神采不动。他昂首看向石赵雄师的中军大营,却见旗号混乱,已有撤退的迹象。当下带着麾上马队,再次杀入人群。
姚弋仲一时被丧子之痛所蒙蔽,听到权翼进言,略微思考,便晓得他确切为全部种落着想。当下道:“我心中昏昏沉沉,不能视事,你可暂代部众,拔营起寨,退往关内。”
此时现在,慕容恪带领大燕铁卫如同猛虎出柙,进入赵虎帐盘当中肆意砍杀,偶然中拦住劈面的一支步队,恰是对张伯辰紧追不舍的姚弋仲世子姚期。二人更不答话,慕容恪紧握手中长枪,闪电般刺向了姚期。
辽东世为晋藩,金生水,又兼北方属水,尚黑,以是辽东以黑为上色。全部大燕铁卫黑甲黑旗、行军之象如同乌云滚滚,自带有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