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八福晋之白头吟 > 第2章 那时格桑花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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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根,墨尔根。”安华轻声呢喃,一步步的走向他,带着松香味的大火炙烤着她的皮肤,她的长发在火浪中轻扬,她一遍遍的念着墨尔根,内心有个声音说:让我陪着你好了,求你陪着我吧。

“你这小皮猴,我的故事都被你淘腾光了。哎,有了,本日就讲一个父亲和女儿的故事吧。”他的声音降落暗哑,透着浓浓的伤感和萧瑟。

绿翘探头往外瞧了瞧,轻声道:“王爷受了伤,又千里驰驱,大夫说他伤及肺腑,加上劳累过分,思虑太过,真元大损,怕是不妙,现下正在内里榻上安息。格格,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别的不说,只瞧在王爷面上吧。王爷本身病成那样,因为担忧您,只要他醒着就会亲身守在您床边,昨儿夜里就昏倒了两次,明天早上又咳了血。”

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衫,安华晓得他再也不会返来了。哭灵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天终究亮了。

安华模糊记得,她两三岁的时候很爱哭闹,常常吵着问岳乐要额涅要阿玛,乳娘如何样都哄不住,岳乐就抱着她在炕上转圈,给她讲故事,直到她入眠。

秋千是墨尔根扎的,从山脚下哼哧哼哧扛着木头上来,又光着膀子敲敲打打,安华坐在中间的大石头上哧溜哧溜的啃西瓜。他嫌她吃相不好,安华才不睬他,吃饱了就往大石头上一躺,撑着圆鼓鼓的肚皮唱《三个和尚》。

“没有没有,我皮糙肉厚的哪怕这个?”绿翘挠着头皮傻笑。

安华死命的挣扎,哀哀的哀告,眼泪像是决堤的银河,打湿了那鲜红华丽的织金长袍,胸前那对胡蝶也似被露水湿了翅膀。

“咦,这主张不错,是这个理。刚才是我不对,太焦急了,没掐疼你吧?”

“噢。”茶茶谨慎地扶起安华,绿翘拿了一个芙蓉抱枕塞到她身后。茶茶端起桌上的青瓷盖碗,勉强笑道:“格格,喝一口,这是灵芝和雪菊蜂蜜等调配的茶汤,能够提神润肺,加快伤口愈合。”

一个和尚挑呀么担水喝。嘿嘿,挑呀么担水喝。咿咿,挑呀么担水喝。两个和尚抬呀么抬水喝。嘿嘿,抬呀么抬水喝。咿咿,抬呀么抬水喝。三人和尚没水喝没呀没水喝。嘿,没呀没水喝呀。咿,没呀没水喝呀。你说这是为甚么呀为呀为甚么……

火势小了,架子塌了,统统都成了焦玄色,安华“哧”地吐出一口血,晕倒在岳乐怀中。

安华已经下了地,奔到内里去瞧岳乐。他睡的很沉,看起来非常怠倦,连眼皮都透出惨绿似的青色来,须发由之前的乌黑色变成了毫无光芒的浅灰。安华跪到榻前,久久的凝睇白叟的睡颜,她想摸一摸他的手,给他勇气和暖和,又怕扰了他的梦。

本来那日岳乐收到萨兰奇的求救非常担忧,便一咬牙将军队拜托给副将,本身不顾伤势带了侍卫亲身去找安华,与青峰所率的保护相遇以后,他得知墨尔根为救安华而死,又一起追到朝鲁图来,恐怕他的宝贝孙女有个好歹。现在军队由大将军费扬古正式领受,自恰克图一仗以后,两边各有死伤,噶尔丹后退五百里,清军前锋奉天子之命后退至科图,天子亲身领军度过克鲁伦河与之汇合。

当安华撩起帐子,从墨尔根的床榻高低来时惊死了多少守灵的婢仆,有些胆小的目送她踏着晨光杳杳而去。安华骑上小白马,去燕然山痛痛快快泡了个温泉澡,又采了一束格桑花。她坐在秋千上细心的清算那些野花,黄的放在最中间,中间夹着一层粉色,最内里是鲜红的花儿。

“说!”竟是从未有过的峻厉。

安华说:“扶我起来。”大抵睡的时候太久的原因,安华的声音非常沙哑,浑身酸痛,胳膊上的伤火烧火燎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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