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赶来,神情本有些恼,但是看到长女头发短了一半,再听崔相夫人和林夫人说颠末,蓦地也信觉得真,差点迸出老泪,谨慎翼翼接女儿回府了。
赵雪兰下认识伸手往脑后一撸,想把长发掠到肩前,哪知撸空了。她呆住,瞪着打扮台那把光滑斑斓的乌发,开端倒抽寒气,直到满身猛颤起来,才伸开嘴――
赵雪兰略怔,“你还想我如何做?”
崔玉真侧头望向节南,眸光清湛,“你不称呼她表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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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夫人戴氏瞥见节南,赶紧招手,“六娘快来,好歹劝劝你表姐,让她不管如何想开些,就算真要削发,也等我请赵大人和赵夫人来了以后再说。”
崔相夫人拍着心口,哎呀惊呼,神采震惊,“赵女人,你如何就是想不开呢?”
崔玉真还不及承诺,赵雪兰俄然本身站了起来,“多谢各位夫人美意,可否让雪兰单独静一静?”
节南一手撑住打扮台,上身前倾,靠近赵雪兰耳旁,“赵雪兰,扑再多红粉也遮不住你假哭,眼睛里连血丝儿都没有,你当那几位夫人小孩子哄呢。别好笑好不好?你想让她们信你真要削发,别说剪一截头发,最好本身先剃个秃顶出来!”
然后戴氏又对崔玉真道,“真娘,你和六娘陪着赵女人,都是大好的年龄,此后日子好不好,不过下去又如何晓得。”
节南旁观了一会儿,心觉戴氏或许存着疑虑,当下就对戴氏说她毕竟还是不放心,去看看赵雪兰。
崔玉真淡叹,“人言可畏。本来媒婆说亲不成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两家没缘分罢了,唯独她这桩闹得乱哄哄的,也不知如何回事。”
节南晓得赵雪兰为甚么哭,几位夫人们觉得本身晓得赵雪兰为甚么哭,但不管如何,赵雪兰是真哭了,哭得鼻涕眼泪四条柱,丢脸之极。
节南嘴唇淡淡抿薄。
崔玉真公然接管这类说法,没再多问。
赵雪兰只觉节南把她头发往下拽,却没回过神来,娇气嗔道,“你拽我头发作甚?”
林夫人急仓促走到赵雪兰面前,收起剪子,对着她手里的断发,目光可惜顾恤,“这么标致的长发,你如何下得了狠心?另有你父母高堂尚在,你又如何舍得留他们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