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男人眉头皱得更深,对老婆的固执也颇无法,“刚才大夫说了,死者伤势太重而亡。”
她仿佛顷刻失忆了“害死人”这段,还问节南,“我没听错吧?”
节南耳力好,听得一字不漏,悄悄挑眉,心道这个男人晓得很多。
崔衍知大吃一惊,顿时问宋子安,“此话当真?”
宋子安神情寂然,“衍知,此事确切万分告急,死者搏命赶来报信,不过来得及说一句凤来被山贼占了。死者惨状已经吓坏北门百姓,只怕很快就会传出危言耸听。情势虽不明朗,却也不宜担搁,应尽快同知府大人禀报。”
他一见她,惊诧拢眉,“你还没走?”
年青男人回过神来,听老婆复述她的猜忌,就先让老婆放开手,然后对节南这般道,“女人似略通医术,不然死者大抵也吊不住最后一口气。不过,女人不但同浑家一起听到了死者临终所言,又熟谙死者,兹事体大,不管如何要请女人与我们一道,去府衙做个干证。”
宋子安不及开口,活泼的老婆抢言――
少妇告状,“夫君,人本来另有气,哪知让这女人猛拍好几下,只说出一句‘山贼占了凤来,快救!’就死了。虽说这女人不认账,可没准就是死在她手上的。”
老大夫可不管别人嘀咕甚么,自管捉起冯三的腕子,摸不着脉动也未就此断人没命,翻开冯三的上衣看了箭伤,还看了其他几处伤口和冯三嘴边的赤色,最后背起没翻开过的药箱。
在节南眼里,就是官官相护的那点意义。
节南暗道此人一双利眼,她要再推委,就真成了心虚,因而便承诺下来。
崔衍知当下也不踌躇,直接带宋子安去见知府,让其别人在衙院里等着。
这时,门里出来了她的熟人崔衍知。
少妇喊声夫君。
要不是冯三那张惨死的脸尚在眼皮底下晃,节南不想对死者大不敬,定然会笑少妇心眼用得全不是对的处所。
老大夫一看节南,对死人脸印象颇深,“是你啊。”
节南立即屈一屈膝,“多谢大夫还我明净。”
他摇点头,“此人中箭少说已有一日,失血过量,神仙难救,并非让这位女人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