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进山中两千余人,但逃进寨里千余人,同全军淹没差未几。”领兵如同领命,对崔衍知而言,这成果是失责,也是失利,内心打击之大,旁人没法感同身受。
不像崔衍知这官当得孤寡,宋子安很亲民,“刚才崔大人同我说了,多谢女人带来府城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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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几个脑袋,鸡啄米。
屋里,宋子安倚墙坐着,固然腹部和肩部受两处箭伤,神采因大量失血而惨白,眼睛却还亮,和崔衍知说话也有声气。
寨门前仓促出来几小我,神情皆又惊又喜又畏敬。
“虎王寨做事何时照你们的端方了?”从杀人到投诚,不讲“六不七不”。
崔衍知看傻了眼,见节南要走,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横眉冷对,“你……”
山洞里就有人保卫,谷口也有人问切口,这会儿她进到谷中,满眼都是人影闲逛,挖壕竖防,敲打尖木桩子,削箭的,磨刀的,大冬寒日里干得热火朝天,也瞧见了张正领一群人练武。本来就极不像山贼寨,这下一点匪气不见,而是一处规律严明的军寨了。
“我还觉得全军淹没。”上一刻天国,下一刻人间,即便她冷血冷肺,瞧见这幅生命力畅旺的气象,心也会热上一会儿。
“小奶奶欸,您看俺这儿,都成南颂对战大今的前锋营了。”杏花老迈苦笑点头,“俺畴前感觉本身没出息,不能把俺爹的寨子做大,现在却光荣寨小没人理,丧门星想报也找不到门。”
“其他寨呢?”盘山道就开在虎王寨的地盘上,千眼蝎王那般底气实足的放肆模样,投奔才是正理,节南听到也不惊奇。
节南踹畴昔一脚,把他踢跳起来,“别随便软了骨头,我这回过来,可跟你们涓滴不相干。宋大人呢?”
节南和杏花老迈一进屋,两人立即不再对话。
节南敛了笑意,问杏花老迈,“大今军假扮山贼攻占凤来,你可事前闻了风声?”
“那条往府城的山路还通么?”节南在屋外留步,也低了声。
节南跟着崔衍知七弯八绕,没多久,就瞧出他要去哪儿,暗道本身给的那张舆图还是派上了用处。
节南转头来,又见崔衍知退开的厌嫌神采,再回想之前各种,心头一动,不由摸索,“大人莫非怕女子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