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听这话，悄悄点头，想这位女人似明理之人。再绕过双层珠帘，看清倚在窗边那女子的模样，心中赞叹。
反倒是伍徒弟，一副谢天谢地甩了烫手山芋的神采，扭头就往工坊内里走，“跟我大半年，恰好让我瞧瞧你学得如何样。”
“咦，春金楼里的女人怎生穿得这般寒酸，哥哥我为你添妆买衣可好？”即便招了人眼，也只因为她是女的。
“小山女人。”燕娘柔音柔语，比起刚才对待周妈妈的模样，却略举高了姿势，“燕娘彻夜还要赴客人之席，请你从速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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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心机陡转，“伍徒弟若信得太小山，让小山一人去，足矣。”
猪手的仆人“惊鸿一瞥”，立时比节南退得还远，拉着他的火伴，吓拍心口，“妈呀，哪儿来的青面女鬼？”
“真是岂有此理，收我五贯钱，徒弟也不来一个，就派了你这瘦皮包骨的假小子。敢情瞧不起我春金楼，是么？”周妈妈四十出头，这行当再老也得卖俏，涂粉抹红，穿纱披绸，如何都要留住那一抹妙丽的杏花色。
耳畔生风，节南往中间悄悄一让，冷眼瞧那只莽撞猪手落空，而她转头时姿势已畏缩，屈颈收肩今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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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画头一步，好似绣花，如果没有现成的花腔子，那就得先绘花腔子。以是，刻美人，就得先画美人。
本日只能混过，但混也不是随便混。
“但等女儿一朝繁华，定要接娘养老，到时可不准您不来。”美人一笑，很倾城。
“叨教你当如何称呼？”燕娘已经坐下，让小丫头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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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女人摆一个水袖舞姿。”节南道。
节南拎着小承担就走，闻声秦徒弟“使不得，使不得”的话语飘远，不由暴露笑来。如果一向这么过日子，倒也挺好，小打小闹，鸡毛蒜皮，易对付，少操心。
周妈妈往里走，扬了声笑，“娘怎能忘了闲事！时候还早，宝宝莫急。再说，让刘二公子多等等，才显得宝宝你金贵呢。”
燕娘见画师是一个穿着朴寒的女子，并无惊乍，“娘操心了，女画师倒是更便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