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熏香旁人闻了即会麻痹神经产生幻觉,重则会上瘾日夜念想,想这些奴役们个个都像是中了魔咒普通,定是被这熏香勾引失了心智。
“成了,成了!快去禀告凤毛王!”一个腰圆的鬼面具大声叫唤了句,他身边的肥大鬼面具就得了号令,回身疾走。
“启禀凤毛王,成了成了,长生丹已成,可找人来试药了!”
几个鬼面具大汉从门外出去,搀了舞女退出门外,浮生见壮汉用甚么东西裹了舞女,扛在肩头,朝着那一个个炼丹的窑包走去。
没有露一丝惧色,浮生一边说道,还带着一些撒娇耍泼的语气,直教人是又气又垂怜,谁能猜想一个十岁娃娃能有飞檐走壁的工夫,凤毛王也只能信是这个小儿玩皮爬了屋顶罢了。
“愿听仁父安排!”
浮生这才心中澄明很多,本来这个凤毛王是要练甚么长生不老丹啊,可这炼丹怎用得了人来做薪火呢?夙来外人只识得外丹有延年益寿之服从,又有几人真正明觉唯有内炼功法才可脱胎凡尘,这凤毛王定是从那里得来的偏门左方,才自建了炼丹房,以活人来炼丹。
“好!”
“七彩姊妹,我以金水黄芽养你们十年,为的是这长生丹练成之日,你们可乃至纯之躯尝上这第一粒,本日丹成,你们谁要这第一粒?”
凤毛王蹭的一下子就从珍珠卷帘以后跃出,他穿一身白衣长衫,衣袂垂地,半披着头发,方才那一窝鸟巢般斑白的发散了开来,头顶盖着一个羽毛冠。
女子进房门之时,那高大的面具男手捧着一碧玉瓷瓶也跟着进房来。凤毛王从面具男手中接过玉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面露沉浸之色,对着七名女子说道。
凤毛王老眼一垂,脸上竟暴露一些爱好之色来。
“刚才真是粗心了!”
“哈哈,你这个小娃娃真是骄奢惯了,是否在王府中也是这般没法无天?”
这夜真是黑,排排屋子里收回的火光虽微小,但在这荒郊田野就格外显眼了。再说这片片巨大馒头一样的窑包夜偶尔会冒出火光来,浮生趴在房顶等候了半晌,只是见得几人来来去去,不过就是给窑包添柴加火,不知这烧练的是何物!
“哈哈哈!能为我凤毛王献身,是你们的光荣,来人,把这三个璧女带进丹药炉内,为我的千岁万岁长生不老丹添薪加火!”
“来人,带女奴来!”
那舞女个个婀娜,再看竟也用面具遮着面,那面具上显得是半龙半凤面,忽而卷帘后伸出一长鞭来,“啪啪啪”,长鞭三声响,每一鞭都抽在了舞女身上,顿时就衣裂肉绽,被长鞭抽中的舞女得空顾及伤口,身子瘫软在地,堂下一片死灰。
那被长鞭选中的舞女没有一丝哀嚎,她们蒲伏在地,谦虚虔诚地答复道,“存亡为凤毛,甘做柴火人!”
仙乐阵阵,逶迤绵绵。
面具男们围了上来,凤毛王一眼就看出了浮生的身份,挤眉弄眼道。
那肥大鬼面具要去的一栋屋子和这排排屋子并不相连,独立鹄立在西首,尖顶,有三层高,那边的火光最旺了,浮生拍了拍小脑袋,“嗨,阿谁凤毛王定是住在那边,明眼人一看便知了,我如何这么笨拙呢!”
房里定是点了甚么熏香,直熏得浮生头皮发麻两眼迷离,他又聚了聚神方才看清内里的气象。只见一人斜身躺在七彩琉璃珍珠卷帘后,堂下祥云迷雾覆盖,三五个香影翩跹起舞,穿的是绣袄锦衣,持的是凤羽金戟,似在起舞,更似在舞剑。
“这个小王子真是玩皮,如何有这爬人家屋顶的爱好,我定要去问问你那郡王爹爹,看他常日里有没有教你端方!”
说罢,小身子一闪,就朝着尖顶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