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过世后，一家人的糊口更困难，还好有奶奶偷偷布施，不过奶奶三个月前也过世，没有奶奶的庇护，自家妈妈暖和的性子，二婶才会越来越放肆，常常想欺负她们一家。分炊的时候也是他们家住前面的新房，而徐宁一家住这前面的陈旧老宅子。
“俺说嫂子啊，你家这环境，还是不要再让阿宁再去读初中，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咋用，还不如早早嫁人得了，隔壁前云村的赵家独生子传闻要买个童养媳，只要谁家的闺女肯去他家，就会给一大笔彩礼呢，昨儿媒婆都还跟我探听阿宁呢。”
“三刑伤官逢羊刃，四柱无子天生成。人间万般都是命，算来半点不由人......”絮干脆叨的奇特调子响起，伴跟着熊熊大火中女人抽泣的惨痛叫声，声声传来……
坐了起来，映入视线的还是这间老旧的屋子，班驳的泥土墙壁，屋内陈列粗陋，没几样家具。
刘春花看着徐宁，那目光锋利，好似闪着刀普通寒光，内心莫名地有些毛骨悚然。昂首看了日头，暗道不好，公然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家开仗烧饭，自家男人返来没饭吃又要发脾气。内心恨恨地骂几句这对母女后，终归噤了声不再回嘴，灰溜溜地回前院去。
“还不是你这肚子不争气，没用的女人，跟废料一样，每天还吃的那么多，老子就是拿这些粮食去喂猪还能卖些钱，倒是这些年给你看病抓药都把家底掏空了，还是怀不上！”
“石头比二狗小几个月，矮些也普通。”
公然在屋内里翻这踢那，好不轻易见没动静，晓得气大抵消了，这才敢叫他用饭。
听到内里有说话的声音，换下汗湿的衣服后，趿着鞋子走了出去。
李秀梅直截了本地回绝如许的美意。李秀梅是个荏弱纤细的女人，连说话也是细声慢语，在乡村大多数人家是不会要如许的女人，因为下地干不了重活。
“快好了……”春花一见他满脸喜色，眼神躲闪暗道不好只能虚应着，都怪刚才在前面跟大嫂发言，健忘了时候，自家男人爆脾气，发怒时候很吓人。
说完眼里闪过狠戾，婆婆三个月前过世后现在再没人偏袒这个女人，就因为她给徐家生了小石头，而她结婚十年，一儿半女都没有，婆婆生前又极讨厌她，婆媳干系很不好。现在阿谁老婆子走了，这个大嫂荏弱，性子又软，还不被她欺负。何况媒婆还说了只要她家承诺这桩婚事，到时也会给她一笔钱。
固然是老屋子，但院里清算地很洁净。阳光落满小院，东墙边几盆花正开放，西墙边的茅柴堆得快跟屋檐高，窗台上大盆小盆的青苗嫩芽让院落显得很高雅。
“死婆娘，懒婆娘，一上午又去哪偷懒，到现在饭还没好，想饿死老子啊！”
春花仍不放弃扬声责问道：“嫂子，那今后石头也读初中呢，你如何办？你总不成能承担得起两个孩子一向读书？或者是让石头不读，把上学的机遇给阿宁，那样做，大哥和公婆在地下如何会安！”
徐二贵一上午不晓得去那里混到饭点才返来，一进门见春花才在烧饭，就骂起来，特别是见家里还是乱糟糟地，一点都充公拾，火气更是直冒出来。
刘春花还是不放弃，假惺惺劝道：“那你一个女人如何养的了两个孩子，并且传闻上初中的娃子是在县里要住校，学费很贵，每个月的糊口费都要一大笔，我们就种那点地哪够啊！”
正想问石头去那里时前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是二叔返来了。
“春花，别哄人，谁都晓得赵家的阿谁聪慧儿子，谁家好好的女儿肯嫁那样的人，我家再穷也不能推阿宁去那火坑。”
这是1983年，农历八月初二，在一处偏僻的小山村，正值中伏天，气候潮湿又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