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大米么?我咋感觉这不像呢?”冯老头种了一辈子田,虽说他们海边的稻田比较肥饶,但也向来没有见过这么都雅的大米,这东西感受不像是人间该有的,冯老头捏了一颗拿起来看,沉甸甸的,晶莹得仿佛要发光,闻一闻,仿佛另有香气呢。
“我吃过了, 冯奶奶,这花儿送给mm。”睿哥儿从背后拿出来一束开得残暴的红色小花, 悄悄地放在了萌萌的小肩舆旁。
萌萌机警地抬起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判定地滚了过来,那姿式要多圆润就有多圆润,还笑得咔咔地,快碰到冯老太的手时,俄然方向一扭,精准地落入了睿哥儿怀里,把睿哥儿惊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张小脸儿都发红了。
萌萌撑着胖乎乎的小身子乖乖地坐着, 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跟那山里的小鹿似的,冯老太轻柔地叫了一声“萌萌”,她就晓得是在叫她,立即转动机灵的大眼儿望着出声的方向, 粉嫩嫩的小嘴一张, 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院子里就有木头做的舂米机,跟个磨豆腐的石磨一样,把黄澄澄的稻谷从顶上倒下去,冯老头和大儿子一左一右地转动着磨盘,白花花的大米就从底下出来了。
“妈,这可咋整?”冯益民都有些拿不定主张了,这往年收的大米一舂出来,都是碎碎的还带有一点黄色,跟本年这米完整不是一个级别的,说是天上地下也不为过了。但他身为一个党员,却底子没往那怪力乱神的方向想,而是把这都归功于天时天时人和。
选好了日子,冯家人就都出动了,秋收是一年到头的大事儿,干系到家里人的口粮。桃源村的人平时打渔,不打渔的时候种田,固然现在已经打消了公社,但公粮还是要交的。交完公粮以后,剩下的才是属于他们自个儿的。
冯老太的眼里闪动着亮光,一咬牙说:“从速舂,舂了从速收起来,趁着入夜没人晓得,我警告你们啊,连老二老三都不准奉告他们。”
一家人看了看相互,都同时明白了对方内心在想甚么,没说地,当下就从速趁着夜色,紧赶慢赶地把稻谷都舂成了大米,公然都跟之前看到的一样,满是晶莹圆润的白大米。
“嗤,”冯老三拍掉她的手,脸上就有些不屑地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但是你本身说的,你健忘啦?咱爸咱妈跟咱又不是一个户口本,不帮大哥家收粮帮谁收?帮你么?你脑筋没坏吧?”
冯老太怕睿哥儿抱不住,赶快把小孙女儿抱了返来,点了点她的鼻尖儿说:“萌萌,你咋不到奶奶这里?咱再滚一回好不?”
“村里其别人如何说?”冯老头是老辈人思惟,一心想跟村里的人保持同步。
冯老太人老成精了,这么多年她也看清楚了,这枪就打出头鸟儿,如果全村的人都跟他们家收成一样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如许,那还是不要张扬出来,不然功德儿也能成为好事儿。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最后一车稻谷终究拉回了家,但冯家人还不能歇着,一吃完饭就从速来到院子里,那么多稻谷呢,得从速脱了粒,不然天一下雨就都坏了。
要秋收了,村里的小黉舍也放了农忙假,苏婉当然也来到田里,但是冯老太看她娇怯怯的样儿,总也不肯让她过分劳累,才割了一小会儿就指着田垄上的大树说:“垂教员的,你去看看萌萌睡醒了没有?这天儿热的,得给萌萌多喝点儿水,水我就放在摇篮边上,你记得给她喝啊,别让蚊子叮着她。”
她割着割着,俄然就觉着有些不对劲,拉住从她身边颠末的冯老头说:“诶我说老头子,你有没有感觉本年这田里仿佛没有了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