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作智珠在握状:“叨教管家,宋大人可安好吗?”
宋桑“哎哟”一声:“星主大官人恕罪!您是玉树临风,风华正茂,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将下人尽数逐出,二人落座。西门庆便道:“宋公想我来,必有要事,这便请叮咛了吧!”
谁知到了本年仲春戊子朔,天子诏下:“太子太师致仕蔡京,两居上宰,辅政八年,首建继述,勤奋百为,降秩居外,洊历岁时。况元丰侍从被遇神考者,今则无几,而又累经恩霈,理宜优良。可特复太师,仍为楚国公,赐第京师。”
又惊又喜之下,蔡京顿时给宋乔年写了一封信,对他大加赞美,又详细问起西门庆这位星主大官人的起居,言辞中很有欣羡之意,文末又说甚么“枯眼望遥,山隔水远,繁冗缠身,不得一见。然焦桐逸响,人间或有知音;结绿青萍,天外宁无巨眼?若蒙高士不弃,至东京一游,实京平生之万幸也!乔年吾徒,能够为余一解思贤之渴乎?”
是以,西门庆一找一个准,他前脚请人通报,后脚宋御史的亲信人宋桑僦连滚带爬地驱逐了出来,到了西门庆身前,先是一个长揖,那额头几近碰到了空中。
西门庆便“哦”了一声:“怪不得我在家中,俄然触绪有感,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下,就此前来与宋公相见,本来倒是宋公诚打动天,得了三清祖师庇佑之故。”
蔡京固然是个聪明多智的,但对着这四句话,却也茫然。一想不通,再想不通,干脆丢开手,去忙别的大事去了。
二人来到书房,便有那贴身的仆人来请宋御史换身见客的衣服,宋御史瞪眼道:“星主大官人在此,世上哪儿有比这身道服,更能显我待客之诚意的?你这打脸的主子,速速给我退下!”
宋御史大喜道:“此处不是发言之所,请星主大官人移驾往鄙人书房一行。”
西门庆这才翻开手中函件,莫知内容如何,先暗中喝一声彩:“这蔡京公然是一笔好字!”
宋乔年道:“星主大官人过谦了!”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手札匣子里捧出一封手札,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