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梁山以来,梁山上的粗胚们都爱护扈成是千人斩的豪杰,对他断念塌地的佩服,晁盖、西门庆又看觑得好,扈成混得风生水起,脾气便不免见长。当然,对别人他不会这么骄横,唯独见不得宋江、王矮虎这两人。
世人听了,都似笑非笑。这几日宋江一天跑八回,去内宅给自家老爹存候。宋家和扈家是夹壁邻院,存候的路上不免要碰上扈太公,宋江是谦谦君子,对长被骗然不会失了礼数,扈太公出于规矩当然要请宋江厅中坐坐,宋江父老赐不敢辞,天然要勉强承诺,这一去,天然是话逢知己千句少,说破黄河水倒流,扈太公耳聋,倒不觉宋江聒噪,扈家其别人倒是受不得。
现在的梁山,强抢民女乃是必死的厉禁,谁敢冒犯?没想到,明天真有脖子硬的,想要去碰铁面孔目裴宣的法刀刀锋了。
半晌后,顾大嫂从速把自家差点儿脱臼的下巴颌儿推回原位,这才问道:“三妹,你抢女人做甚么?”
铁面孔目裴宣感觉自家的脑袋大了三圈儿,常日男人抢女人乃至男人抢男人的案情见多了,本日女人抢女人倒是第一回见,因而便问道:“扈家三娘,我方才问罪,你为何不答,要到此时才承认?”
晁盖便向那老头儿白玉乔道:“白老儿,你也须听明白了,你女儿固然上了梁山,却不是被强抢来的。不过是我家这个扈小妹顽心重,听你女儿说唱得好,以是才带她上山,倒难为你捐躯破命的,来我梁山讨一回公道。哈哈哈……”
玳安道:“小的也不清楚内幕,只传闻已经轰动了裴大人,裴大人都已经往聚义厅摆布伐鼓鸣钟去了!”话音未落,调集众头领的钟鼓声已经鸣响起来。
老头儿便道:“小人是东京人氏,唤做白玉乔的便是,生就路柳墙花命,只凭弦索讨生涯。如本年老,却靠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看官。昨日从梁山下过,打尖时与行路客商弹唱,挣两个小钱。谁知小老儿去吃午餐的工夫,我女儿就失了踪迹,听在一起的客商们说,她是被梁山上某个公子头领带走了。小老儿我只要这一女,干系得了不得,说不得只好冒死,往山上来喊冤,只望各位大王行行美意,还了我女儿吧!”说着已经跪了下来。
扈成便横了他一眼,回身向扈三娘问道:“妹子,究竟是如何回事?”
但转念一想,又感觉本身想得过分了,宋江到底是老奸巨滑的角色,任他再如何色迷心窍,也不至于把本身给赔出来。或许,王矮虎又被他当枪使了?
胡思乱想着一进聚义厅,就看到宋江和王矮虎已经先在那边了。宋江人模人样的,一身光鲜的坐在位子上,正和身边的武大郎说话,反衬之下其人的挥洒倒也有了那么几分漂亮萧洒的影子,但再定睛细心一看,这影子就象夏季往镜面上呵了一口气,略成个晕儿就又散了。
扈三娘盈盈下拜:“裴大哥,小妹方才失礼。不过并不是小妹用心,而是小妹本身并不是强抢民女,是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是才承诺得慢了些。”
晁盖便道:“这位白叟家,我是梁山晁盖,我山上的兄弟如有伤犯了你的处所,你尽管说出来,我与你做主!”
世人又猛吃一惊,一个个难以置信,连回过神来的西门庆都是瞠目结舌。本来,跳出来承认的不是别人,倒是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见宋江吃瘪,心中暗叫痛快,闻言便答道:“昨日有人把驴拴到了咱家内宅里来,叫喊了半日不去……”
西门庆一边起床一边诘问道:“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