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呆了一呆,卢俊义的回绝固然令贰心上不免绝望,但他和吴用分歧――吴用骨子里就是匪贼赋性,做事不讲究,管你愿不肯,先嫌上山来再釜底抽薪绝人后路,由不得你不依;而西门庆却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被官府逼上梁山和被梁山逼上梁山的人,在做起事来的主动性上有着本质的辨别,特别是对卢俊义如许的杰出之士,西门庆更但愿以心诚待,而不是以力以诈胁之。
卢俊义举杯遥祝,大声道:“此君是东平府人,姓马名伸字时中!”
俄然想到一事,又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梁中书和蔡氏婆娘现在困在梁山豪杰手中,梁山军中却没有精彩整齐的饮食,梁中书倒也罢了,蔡氏那婆娘倒是夙来娇生惯养,飞扬放肆下受不得半丝儿委曲,这几天的日子想必度日如年,难捱得很!”
见军帐中世人有些冷场,燕青仓猝说道:“小乙当初曾对天许誓的――如果众位义士能助小乙救出仆人,小乙愿结草衔环以报!本日仆人既已出险,小乙天然要向梁山报恩,今后以后,西门庆哥哥但有叮咛,小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天来到梁山虎帐后,却发明西门庆虽对本身执礼甚恭,但给本身一行人拂尘的酒菜倒是简朴得很,与本身印象中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的匪贼风格大相径庭。
换了李逵,早把这鸟人砍了;换了吴用,必定狡计施为。但西门庆却深敬这位野之遗贤,始终不缺礼数。
卢俊义很客气地答复道:“岂敢岂敢!卢某得蒙三奇公子救了性命,得脱大名府樊笼,已属大幸,若还敢在口腹上寻求穷奢极欲,不怕开罪于天吗?”
众豪杰听卢俊义言辞锋利,不留余地地回绝了西门庆的邀约,都是心中不忿,齐齐把视野集合在西门庆脸上。只要西门庆神采一沉,大师就筹办脱手了――在梁山豪杰面前,河北玉麒麟又能唬得住几小我?
卢俊义听了沉默,低头不语。固然之前燕青就此事向他禀告过,但他实在不肯意让亲如父子的燕青和梁山扯上干系。不错,西门庆是救了他,但戴德报恩和以身从贼是两码事――只可惜,江湖好男儿,最讲究一个“信”字,燕青既然已经对天设了誓,那就不能不践誓,卢俊义再不肯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法反对。
座中众豪杰听着,纷繁喝采。谁知卢俊义却揖让谢道:“固然是三奇公子抬爱,但卢某经历了此番风波,已成了惊弓之鸟,心灰意冷之下,今后只思隐居,再不想过问江湖上风雨了――梁山西门庆,非是挟恩市惠之人,以是卢某方敢畅所欲言,西门头领休怪!”
燕青又道:“第二个前提――小乙今番上梁山,只是替仆人报恩,若立下大功绩,补报了西门大官人恩典后,小人要功成身退,回转仆人身边,当时大官人却不能留难于我!”
酒菜之上,西门庆趁热打铁,向卢俊义道:“世道不靖,贪腐丛生,卢员外这等本份良民,陷身囹圄,蔡京父女此类奸贼,甚嚣尘上!我等梁山众兄弟鄙人,竖起替天行道大旗,不避斧钺,思为天下除害!本日卢员外若不相鄙,就请上梁山坐把交椅,梁山得了员外这等大才,必定如虎添翼!当时员外好好抖一抖威风,也叫这腐朽的王朝晓得,河北玉麒麟真正的本领!”
西门庆听了猎奇,问道:“却不知是哪一名高贤,能入河北玉麒麟青睐?”
西门庆面无难色,笑道:“好一个荡子燕青!公然是萧洒不羁,依你!”
燕青道:“即便西门大官人如此说,我们还是要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说在前头。第一个前提――是大官人力排众议,要打大名府,又是大官人发挥奇策,救出了我家仆人,是以小乙上了梁山,只听三奇公子一人将令,平时谁也拘管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