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倒贴钱也不去!!!那边有梁山豪杰,这些人连太师爷的大舅子都砍了,我如果去了,那不是寿星佬儿吊颈,嫌命长了吗?宁肯不当赃官,也不去青州!!!
平风仓猝起家道:“恰是寒宗。”
宇文黄中想到方才平风“双楠居士,三品中书”之辩,此时再不觉其人强词夺理,反倒爱护他机灵多谋,因而长叹道:“吾不见君子,不知野人之拙也。”
话未说完,又一包下火的散铜钱递了上来,门丁身不由己地接了,腆起的胸膛便不由得屈下,百炼钢的调子也化作了绕指柔的委委曲屈:“……公子你何必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高兴?没事跑来认甚么通家之好——这知府大人的门楣,岂是那么好攀附的?却害得俺败兴而去,败兴而归,被老爷训了一番不说,如果以丢了饭碗,却要往那里说理去?”说毕,水汪汪的绿豆眼瞟着平风,意有所待。
因而,优胜感油但是生的吴用正色道:“此扇虽是我珍物,斯须不成离,但既是平风兄弟开口,小兄我便忍痛割爱,送了给平风兄弟吧!兄弟你看,此扇分三十六股,股股分开,皆不成器,但集合于一处时,便是一煽风之佳构——此正如你我兄弟普通,但得同心合力,何事不成成绩?只盼平风兄弟接了此扇,今后一心为盗窟效力,功莫大焉!”
门丁接过了拜帖兼檄文兼春联,却推开了铜钱,又向着平风深施一礼:“平先生包涵!方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先生。请先生稍等,小人这就去替先生通禀!”说着,驾了筋斗云去了。
宇文黄中一听之下,大惊失容,然后向平风正礼参拜道:“谨受教!”平风寂然行礼。
宇文黄入耳到平风乃王谢以后,闻弦歌而知雅意,天然不以平风为抵赖,而要佩服他机灵多谋了。因而他就以晏子春秋里一个故事来摸索平风——你说你是晏子的先人?我就拿你先祖的事迹来做试金石,倒要看看你知不晓得,是真是假!
宋江吴用感遭到了平风的朴拙,尽皆点头浅笑。
本来,仅仅在数语对答中,二人便已各自展暴露不凡的学问。宇文黄中言语间更有考较平风之意,但平风连消带打,不但一展机辩,更占了宇文黄中的上风。
这就象三国时李膺见孔融一样,也是说两家眷通家之好。孔融问为甚么?李膺说您的先祖孔子曾经向我的先祖老子问过礼,您说我们算不算通家之好?
你想当知府?好!一百万贯拿来。钱入库后,指着舆图,邓州知府情愿干吗?邓州?离我故乡远了点儿,能不能换个近点儿的?想近?有!再加十万贯,给你换江州如何样?哎呀!江州虽好,但那边到处是水,地盘少,想强拆都找不着处所,出不了政绩呀!您看能不能再调剂调剂?没题目!我们收了钱就得办事,包管质量三包,信誉至上——你看胡州如何样?离你故乡近,空中又大,你可着劲儿随便拆了盖、盖了拆,政绩大大的有——只要你再加二十万贯!唉!胡州虽好,但这名字不吉利呀!胡州胡州,这不是扯谈吗?您再受累,帮我选个吉利的地名儿。
宇文黄中先问,我和你平先生素不了解,固然你平先生有大才,也不该冒充是我的通家之好啊?
过未几时,就听知府衙门内一阵鼓噪,然后一群人跟头把式地跑出来,满嘴乱嚷道:“平先生在那里?”见了平风后,都一个个恭恭敬敬躬身见礼,然后逼动手立在两厢,捧出门中一个老头儿来。
至于双楠居士和三品中书,前者指的是名流慕容晖,他曾与苏轼有过来往,嗜酒而喜好吟诗,因家中植有两株楠木,被人称为双楠居士;后者指的是宋初太原人慕容延钊,字化龙,他与宋太祖赵匡胤干系很好。赵匡胤黄袍加身后,命他以重兵镇守北方,前任殿前都检点、同中书门下三品(宰相)。建隆年间出任湖南道行营前军都摆设,安定湖南周保权、荆南高继冲等人的兵变,加检验太尉,是一代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