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错镫时,徐宁见二龙山又来了一哨人马,心中悄悄嘀咕:“好一个鲁智深,恁的了得!我却好方才抵挡得住,要想取胜,实是不能的了!现在二龙隐士马越聚越多,也不得他们是来趁火打劫,还是来给呼家将助阵,不如我且先收军回营,坐观其变成上!”
张清晓得董平有万夫不挡之勇,技艺实在本身之上,冲冲头阵,的确就是反掌之易,是以点头道:“哥哥谨慎,若要兄弟策应时,便请吹号。”
回到阵中,徐宁换了条钩镰枪,问军中乡导道:“刚才那条青脸大汉是谁,你可认得吗?”
董平固然点头,但内心却自有一股高傲:“吹号?一万年也不消了!”当下点起部下一百壮勇轻骑,看得梁隐士马渐近,大喝一声,好似半天空打了个轰隆,如风卷火,迎头便撞了上来,一百马队摆开个小小的锥形阵,紧紧跟随。
待官甲士马尽数归寨,二龙山这边却派出小喽啰,去青州城呼延虎帐寨下书。呼延庆一看,本来是西门庆亲笔,言请二龙山鲁、杨、武三位大头领,在官军攻打青州时,引兵分其势,为呼家将策应。
东平知府程万里此时已经上了城头,居高临下,就见远处梁山中军阵里旗幡招展,梁山前锋人马如波分浪裂普通,早被董平透阵而入——或者说,底子没有人用心去反对董平人马!
董平突入阵中,却见梁隐士马望风而逃,心中不由一阵对劲。驰马急冲中军,却见西门庆灯号下,一群人簇拥着一匹白马,白顿时一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却不是传说中的三奇公子西门庆又是哪个?
呼延庆心中好生感激。西门庆不但修书示警,保全了呼延家的连环马队,并且还邀来了二龙山做强援。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灌口二郎神武松威名远扬,呼延庆早已如雷贯耳,当下便派人去请三位头领前来会晤,又派人进城告诉大哥呼延灼。
呼延庆叹道:“三奇公子公然义薄云天,只可惜不得面见其人,劈面向他请安!”
乡导道:“小人如何认不得?这一个青脸大汉,曾任东京殿帅府制使官,唤做青面兽杨志,今在二龙山坐着第二把交椅,官司三番五次拘禁不得;另有个和尚,便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曾任关西五路廉访使的提辖鲁达,现在削发为僧,诨名唤做花和尚鲁智深,见在二龙山坐头把金交椅……啊哟!阿谁却不是花和尚鲁智深来了么?”
董平汇合了没羽箭张清,二人春秋相若,又都有一身好本领,处得非常知心。听到梁山兵来,张清便陪了董平,领兵旋风般卷回东平府城下,方才布阵结束,远方就呈现了梁山的旗号。
这一下徐宁亦是大吃一惊,看那大汉手中所持,竟是一柄罕见的宝刀,也不知与自家的宝甲比起来,孰坚孰利?但徐宁当然舍不得拿家传宝甲去试敌手宝刀锋刃,丢开手间断枪,拨马回归本阵,那大汉讶于徐宁宝甲之坚,亦不追逐。
未几时,鲁智深、杨志、武松连袂而来,呼延灼亲身带领呼延庆、韩滔、彭玘出营驱逐,大师都是血性男人,三言两语,便觉相互投机。
说到梁隐士马,董平就恨得牙痒痒的。上一回他本想衔尾追击韩滔彭玘,成果梁山来了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这二人打着三奇公子西门庆的灯号,在东平府城下耀武扬威了两天两夜,然后施施然退走。这时董平才发明,西门庆底子就没来,却空害城中赃官贪吏一夕数十惊,本身这个兵马都监也陪着担足了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