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霸宋西门庆 > 第二十章 《下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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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高台之上,西门庆也是察看呼延兵多时,现在忍不住赞叹道:“真铁军也!”

月娘以手点指赵匡胤,恨道:“无脑的昏君呀!”

西门庆背景看着,会心一笑,壮怀狠恶;呼延灼倒是矍然心惊,但恍忽间,却又感觉理所当然。

这一句先是刚烈,突转哀婉,背景伴乐声亦随之降落,台上人尽皆灵前拜倒。

这一段由慢至快,节拍刚毅,呼延兵听着,无不热血沸腾。

赵匡胤打发欧阳方退下后,笑着自言自语道:“呼延寿亭功高震主,本日借题阐扬将他斩了,也替我赵家后代儿孙消了一个亲信之患,哈哈哈哈——”

三千呼延兵布阵之地是个斜坡地形,一排排铁骑呈门路状由高到低,水中大木台上的景象,大家看得清楚。他们都是河东后辈,自汉朝呼延氏从匈奴归化以来,世代都是呼延家的家将,大家识文识武,此时俄然间看到了故里的名字,心中顿生分歧的感慨。但呼延灼军纪严明,三千铁甲连环马固然心有震惊,但还是人无鼓噪,马不嘶鸣,严阵以待。

戏台外呼延兵猛一声喝采,欢声高文,无数个声音大喊道:“打死昏君,替老主公报仇!”

未等他唱完,呼延兵中一声吼:“赵匡胤,你这狗昏君!”然后水泊边又是一阵漫天的箭雨。

听到这里时,西门庆心头大定。他最怕月娘把母亲角色的青衣唱得象旦角、刀马旦一样,前者象二奶撒娇,后者象蛮妇撒泼,那就完了!现在她的表示,恰是恰到好处,刚柔并济间,完美地归纳出了一个因夫君冤逝不得不挺身而出寻求公道的女豪杰形象。

呼延灼手搭凉篷,望着火线开阔的水面,冷冷一笑,向身边的呼延庆、韩滔、彭玘道:“倒要看看那位三奇公子有甚么手腕!”

欧阳方连声感喟,命人将呼延寿亭押下,一声鼓响后,回进龙棚禀告赵匡胤道:“臣已监刑,将呼延寿亭斩了!”

这一段,唱得荡气回肠,慈母心胸,跃但是出。三千呼延军再次拜倒,泣不成声:“老主母啊!”中军帐内的韩滔彭玘放声大哭,呼延灼呼延庆固然矜持,此时兄弟二人亦是满面泪痕。

呼延姐弟听了,皆昂首无辞。

赵匡胤骂道:“欧阳方!你害了我家呼延爱卿,另有脸来见寡人!”

说完了,呼延灼、呼延庆、韩滔、彭玘四人都再不出声,只是冲着水中的大木台嘲笑。

月娘站在他的身边,满头珠翠,气度雍荣,作一品诰命打扮,内疚着道:“相公,我这扮相,还行吗?”

被这一番扰攘,戏台上演出停了半晌,大幕又拉了起来。待箭雨与哭声稍停,这才重新揭幕。

话音未落,大台子中间就有梁山小喽啰竖起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下河东,笔迹刚毅矗立,倒是梁山头领圣手墨客萧让亲笔。

西门庆扮演的呼延寿亭被反剪了双手,身后刽子手大刀雪亮,却兀自刚立不平,扬声唱道:“下河东遭冤害心如刀绞,恨得我天灵炸肝火中烧。我比如凤凰落架鸡覆盖,又好似大鹏展翅缺翎毛。入虎穴只为把社稷来保,谁成想被昏君囚入笼牢。闪得我左手抽刀难归鞘,这才是祸不招大家自招。下河东遭谗谄首级不保,谁能够驱寇除奸停战刀?”

西门庆整了整身上的戏袍,挂上了假胡子,笑道:“就是如许!”

却见简朴的盘龙背景下,锦衣对对,花帽双双,衬着东京细乐,飘然出场,都是时样官妆打扮,然后有一人头戴冲天冠,身披赭龙袍,在一群宫娥彩女的簇拥中出场,开口念白,倒是自称大宋天子开宝君——赵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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